泰和帝目光警惕地看着陈皇后:“你是蛊师?” 陈皇后嘲讽嗤笑:“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特地找了蛊师对付我,让我被蛊虫反噬。如今,又何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泰和帝不答反问:“所以,你是因为被蛊虫反噬,才会变成如今模样?” 陈皇后笑得更冷:“陛下是在说笑吗?若是单纯的蛊虫反噬,我又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分明是被长命蛊吞噬了生机,才会瞬间苍老数十岁! 陛下为了对付我,竟然同南疆圣女合作,岂不知此举乃是与虎谋皮! 南疆圣女的蛊术出神入化,远远在我之上。陛下同她合作,怕是早已经被她种下毒蛊,还傻乎乎被她蒙在鼓里!” 泰和帝心神大震,面上却努力不动声色:“你还知道南疆圣女?长命蛊又是什么东西?” 陈皇后仔细打量着泰和帝的面色,可惜她如今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泰和帝的脸,只能通过他的衣服和身形来确认身份。 “陛下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她试探着询问,“长命蛊可是南疆圣物,只有历代南疆圣女才能养出来。 此蛊不仅需要南疆圣女用精血喂养,还需要吞噬活人生机,才有可能培养成功。 不过它的功效也是相当显着,不仅能够为人疗伤,还能为人续命。 如此珍贵的蛊虫,也只有历代南疆帝王才能享用。” 陈皇后说到这里,突然诡异地笑起来,“陛下若是能够俘获南疆圣女的心,倒也未必不能享用这长命蛊。 不过南疆圣女可比中原女子霸道得多,她们看中的男人,必须对她们一心一意,否则便要被蛊虫吞噬。 陛下若是想要南疆圣女手中的长命蛊,可要小心了。” 泰和帝阴沉着脸没有开口。 他怀疑陈欢是故意告诉他长命蛊的存在,想让他去抢南疆人手中的长命蛊。 世间倘若当真有如此神奇的蛊虫,他自然很难不心动。 可那些南疆人也不是好对付的。 即便真有长命蛊存在,想要从南疆帝王和圣女手中抢夺长命蛊,也绝非易事。 陈欢让他去抢长命蛊,是想两国开战,生灵涂炭不成? 这女人果真是疯了! “朕不相信,这世上当真有长命蛊。而且,朕也不认识什么南疆圣女。 你的时间已经不多,又何必在这里胡思乱想,蛊惑人心? 朕来这里见你,只是想告诉你,前日承恩公府大火,陈绶诈死逃脱。 你可知,他会逃往何处? 你不是说,陈家杀你满门,还让你学习毒蛊,害你无法生育? 你既然这么痛恨陈家,不如将你知道的,关于陈家的所有消息全都告诉朕。 作为交换,朕可以为你报仇。你想让陈恺和韩氏怎么死?” “你说陈绶诈死逃脱?”陈皇后先是一惊,随即突然笑起来,“这的确是他会做的事。” 她说着,看向泰和帝,笑容诡异地幽幽问道,“陛下可知,陈家不仅狡兔三窟,还喜欢鸠占鹊巢? 陈绶生了一副好相貌,又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很难有女人能够抵挡住他的魅力。 他可是凭借那双眼睛勾搭了不少女人,给许多人带了绿帽子,让他们傻乎乎养了野种……就像陛下以前那样,把个野种当成了宝贝,还想立为太子。” 泰和帝觉得这话格外刺耳,陈欢绝对是故意的!这女人就是在故意气他! 忍了又忍,他才忍住心中杀意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这种事情,我如何能够知道?陛下可知,陈家一早就提防着我,从未将我当成家人。 他们骗我制毒养蛊,还说等我进宫做了皇后,跟陈绶生下儿子,这孩子就会成为太子! 结果我忍着恶心喂养那些虫子,调制毒粉,最后却失去了生育能力,永远都不可能生下属于我的孩子!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让我生下孩子,只是将我当做利用工具罢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陈皇后的声音变得格外凄厉,字字如泣。 她笑得疯狂,心中却一片悲凉。 其实早在得知身世的时候,她就想明白了一切。 既然她不是陈家女,还跟陈家有着血海深仇。 陈家自然不可能让她生下自己的血脉。 更何况,她进宫做了皇后,若是能够生育,怀上泰和帝的孩子,难保不会变心。 只有她不能生,才会乖乖替陈家做事。 可惜她即便知道,却还是无法对陈绶忘情。 那人当真是个男狐狸精,只要落入他的手心,就再也别想逃脱。 即便明知道陈家同她有深仇大恨,可当她得知陈绶被人欺负,她还是忍不住心中愤恨,想要为他报仇。 她甚至信了陈绶那些甜言蜜语,以为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在他心里,她依旧会是最重要,也最特殊的一个。 如今想来,过往的那些迷恋和痴情,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罢了。 她已经无法生育,又失去了所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