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板子下去,白光耀很快老实。虽然依旧声称自己是被陈芳逼迫,却交代出陈芳不少事情。 像是洛家当年被洗劫的财物,大部分都到了陈芳手里。 陈芳还把持洛笙的嫁妆,赶走了铺子里的管事,换成她自己人。 然后再做假账,将铺子掏空,骗谢家人说生意做不下去,再将铺子低价出租给她自己人经营。 如此一来,这些铺子赚得盆满钵满,却都成了她自己的私房。 他这一交代,立刻把谢老夫人和谢允气了个够呛! 谢允虽然猜到陈芳会中饱私囊,却没有想到她竟如此贪心! 谢老夫人更是目光怨毒地瞪着陈芳,冲上去抓着她的头发和衣衫用力撕扯:“都怪你这个毒妇!你好狠毒的心,不仅污蔑笙娘是狐狸精,还让奶娘将她害死!侵吞她的嫁妆! 你怎么你能够如此歹毒!早知道你是这样狠毒贪婪的性子,我当初就不该让允儿娶了你!” 她是真气狠了,加上谢樱的“帮忙”,此刻就如打了鸡血一般,浑身都充满了力气,很快就将陈芳的发髻撕扯得凌乱不堪,还扯下一大把头发。 陈芳痛得龇牙咧嘴,却是怒极反笑,毫不客气地跟她撕打起来。 原本叉着她的衙役见状,都默契地退到旁边看戏,任由两个女人互相撕扯。 毕竟百姓家里的女人撕扯常见,这种贵妇人撕扯成一团的场面,却是极难见到。 他们可得瞧仔细了,万不能错过了这样的好戏! 以后还能拿出去跟人吹牛。 眼看两人竟是毫不顾忌形象地撕扯成一团,谢允急得连忙上前拉人。 谁知竟被陈芳偷袭,挠得满脸都是血痕。 谢老夫人一看见宝贝儿子被陈芳挠得满脸是血,更是爆发了老宇宙,冲上去对着陈芳的脸疯狂挠。 倒是谢允生怕自己被陈芳毁容,趁机撤退了出去,任由两个女人疯狂撕扯。 陈芳受了刑,还被谢樱偷袭,根本不是谢老夫人的对手,很快就再次被谢老夫人扯下了一大片头发,连耳坠都被硬生生撕了下来。 痛得她凄厉惨叫,更加不是谢老夫人的对手。 就在她抓住机会,伸长手臂想要去扯谢老夫人发髻的时候,突然被洛宏旺一屁股撞了开。 谢老夫人诧异地看向洛宏旺,不明白他为何要帮自己。 谢允更是勃然大怒:“洛宏旺,你这是做什么?妇人之间的争斗,你一个男人瞎掺和什么?” 洛宏旺不屑地瞪他一眼,重重朝他“呸”了一声:“你不在乎你老娘打你婆娘,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侄女的陪嫁被这两个疯女人给毁了!” 说到最后,他突然伸手一指谢老夫人头上的点翠头面,高声说道:“这套点翠头面,可是我堂弟和他娘子特地请王大匠打造的陪嫁! 我侄女死后,她的陪嫁出现在你老娘头上也就罢了,如今你这歹毒婆娘还想毁了它,当老子是死人吗?” 说完,他迅速掏出两本册子,高声对周尚书说道:“这是草民侄女的嫁妆单子,还有草民堂弟的家产名录,求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周尚书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 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个洛宏旺竟准备得如此齐全,连洛氏的嫁妆单子和家产名录都有。 不过有了这些单子,事情自然会好办许多。 于是他立刻让人呈上了两份册子,简单扫了一眼后,不禁暗暗心惊谢允和陈芳的胃口。 难怪这两人要害死洛家满门,这洛家的家财,虽然称不上富可敌国,却也是富甲一方了。 还有洛氏这嫁妆,当真是丰厚! 谢允和陈芳还真是贪得无厌,狠毒无情。得了那么多的好处,还想要谢修性命,给谢攸戴绿帽。 洛氏当真要是能够显灵,怕是早已经将这些人拉进地狱。 周尚书暗暗在心里摇了摇头,很快注意到册子里记录了不少田产。 只可惜,上头的田产大多不在京郊,而在谢允老家那边,若是派人去查,来回需要不少时间。 所以他先派人查抄了京城里的几处铺面,将铺子里的人带来衙门审问。 这些人见陈芳跪着,哪里还敢替她隐瞒,很快就照实说了,还交出了账本。 接着是洛笙嫁妆里,位于京郊的一处田庄。 她的嫁妆里原本没有这处田庄,是谢允高中状元后,洛宏德耗费不少钱,又托了关系,才买了这处京郊田庄,添到了洛笙的嫁妆里。 这处田庄虽然是在京郊,可来回少说也要一个多时辰。 眼看着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周尚书干脆派人前去查抄赵嬷嬷等奴婢的住处,以及白家。 然后给陈芳和白光耀等人判了刑。 陈芳罪行累累,按律判了凌迟。只是此等重罪,须得复核之后才能执行。即便不出意外,行刑时间也要等到秋后。 白光耀帮她杀死洛家满门,同样也是凌迟。 而赵嬷嬷生剖孕妇,可谓是罪大恶极,所以她也判了凌迟。 接着是陈芳那些贴身丫鬟,只要背负了人命,都难逃一个死字。 等周尚书判完了这些人,谢修突然说道:“尚书大人想必听过,前些日子有人假扮道士,污蔑小女乃是煞星,将会刑克六亲,还说要带小女回道观。 娘子将其揭穿后,学生怀疑此人是个拐子,就将人送去了官府。可惜直到今日,这事依旧毫无进展。 学生请求大人提审那名假道士,此人假扮道士十分熟练,定然是名老手,曾经不知用这等手段,欺骗了多少人家。 大人若是能够查清此人底细,或许能救出不少被拐之人,功德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