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难以置信地瞪着清虚道长身上的肚兜,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这道士也太不正经了吧! 一阵诡异的沉默中,突然有小丫鬟尖叫着捂住脸:“啊——” 她的叫声让所有人瞬间回神。 谢修突然冷笑一声:“祖母看来是被这道士给骗了。”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对,没错,老身的确是让这道士给骗了!来人,快将他打出去!” 谢修却捡起清虚道长掉落在地上的度牒,捏在手里似笑非笑地说道:“光是撵出去可不行。 这人做出此等行径,还敢到学士府行骗,不是拐子冒充道士,就是真道士做了拐子的行当。 不管是哪一种,都得送去官府,绝不能轻饶此人!” “不错,绝不能轻饶了这骗子!不好,他居然想跑!” 清虚道长一看情况不妙,转身就跑。 谁知屠娇娇大喝一声,竟是直接一记狼牙棒,狠狠砸在了他的屁股上! “嗷——” 清虚道长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喊,整个人都被狼牙棒砸飞出去,最后面朝下,重重砸进了月季花丛里。 叫得更加凄厉:“嗷——” 谢樱突然有些同情:【他不会变成太监吧?】 屠娇娇正想上去再给他一下,闻言浑身一僵,连忙将狼牙棒藏在身后,有些心虚地看着那道士:她该不会……真让那道士成了太监吧? 不对,她就砸了那人的屁股,那人就算真成了太监,也不管她的事! 谁让他运气不好,砸进月季花丛里的? 都怪府里的园丁,非要在那里栽一丛月季。 屠娇娇果断将锅甩了出去,然后一个箭步躲在了谢修身后。 谢修:“……” 他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叫来两个粗壮的婆子,将那清虚道长从月季花丛里抬出来,然后捆住手脚,送去官府。 清虚道长被人从花丛里抬出来的时候,裤子上头全都是血,看得人触目惊心。 在场的男人们更是吓得双腿发软,根本不敢多看。 而另一边的杜衡院内,谢信直挺挺地跪在陈芳面前,旁边椅子上还坐着谢仪。 陈芳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默默等着潇湘院传过来的消息。 为了避嫌,她故意没跟着老夫人一起去潇湘院兴师问罪,只能安排下人过去瞧着,回来后再将那边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想到潇湘院如今正在上演的好戏,陈芳就忍不住心中的欢喜,笑得一脸的畅快。 谢仪见状,不禁皱起眉头,有些不赞同地说道:“将那孩子说成是煞星,此事传出去,怕是会有不妥。” 京城里的人又不是傻子,岂能猜不出里头的猫腻? 在他看来,陈芳这一招着实不怎么高明。 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陈芳被他一说,当即沉下了脸色:“你当我愿意这样做?要不是信儿闯下这样的大祸,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煞气之说,终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便传出去后有人不信,也没人能证明老太爷不是被那丫头给克的! 如此一来,自然能够保住信儿的名声。否则他要是传出打伤年幼庶弟,将老太爷气中风的名声,你我又岂能有好名声? 事已至此,只能让那丫头背上克亲的名声,将这一切全都推到她身上! 即便这样做会惹来外人猜疑,那也比让信儿毁掉名声强。” 谢仪也知晓,谢信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让谢樱背锅,总好过毁了谢信。 只是有那话本在前,如今让道士断言谢樱的煞星身份,难免要惹来许多猜疑。 陈芳见他皱眉不语,便又笑道:“你不必担心,那道士有正经的度牒,谢修就算猜到有人搞鬼,他也阻止不了。 有老夫人在,就算是老爷也不得不信,谢修除非是敢当众忤逆老夫人,否则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丫头成为煞星。” 谢仪忍不住说道:“他那位乡下娘子,怕是不会轻易妥协。” 陈芳冷笑:“她真要是闹起来,将老夫人气出个好歹,岂不是更加坐实了那丫头是个煞星,会刑克六亲的说法?” 谢仪细细一想,觉得确是如此,便放下心,和陈芳一起等。 跪在地上的谢信更是笑得满脸得意。 将老太爷气晕后,他就知道自己闯了祸。后来得知老太爷中风,他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满脑子都是自己接下来的凄惨下场。 谁知母亲如此厉害,直接将黑锅甩给了谢修! 谢修生了一个煞星出来,他今后还能有什么好前程? 一旦将这事坐实,怕是老夫人第一个要将谢修除族! 到时候,谢修还有什么资格在他和三哥面前摆大哥的架子,跟他们抢家产? 他既然在乡下住了十多年,就该乖乖待在乡下!跑来京城做什么? 是他自己非要招惹他们,就算落得被除族的下场,也是他活该! 谢信正得意,一个丫鬟急匆匆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