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在空间乱流四溢弥漫的裂缝里,公孙剑舞找了很久的路。 当他再次回到充斥着剑意的斑斓世界时,距离上次,已然过去一个月。 “太虚剑体没死!” 公孙剑舞的出现无疑惊起骇浪,外界之人仿佛看到鬼似的,嘴巴能塞下鸡蛋。 “他是怎么在第二凶阵下存活的?不可思议!” 画面里,时隔一个多月,公孙剑舞再次站在了剑成子的对面。 两人相视沉默,恍若宿命的决斗,气氛微妙。 剑成子蹙眉,他发现公孙剑舞变了,仅仅一个多月,那双依旧黑暗的眸子里多了些色彩。 “怎么,还要在打一场?”剑成子手握腰间的剑鞘,只需一闪而过的寒芒,便施展令人惊叹的剑术。 “你赢不了我。” 再次面对剑成子,他看出来对方不仅要承受第二凶阵的反噬,还要抵抗大河剑意的腐蚀。 能活着,站在这里,已然是强弩之末。 “你身上有重伤,我不喜欢胜之不武。” 嗯! 公孙剑舞说出这句话时,剑成子的瞳孔一缩,眉宇死死盯着他,像是穿透血肉,直指灵魂。 “你变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人产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吗?” 剑成子疑惑,他从公孙剑舞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尤其是对方的心迹,前路不再是通向深渊的黑暗。 无视了剑成子,公孙剑舞径直来到石墙前,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岁月雕琢的痕迹。 越靠近石墙,越是被里面蕴含的意蕴气息所震撼。 曾经他为了近距离感悟剑道意蕴,大开杀戮,只追求极致的力量。 如今,当他再次细细体悟时,那剑道铭文竟是那般巧妙,如烈火燃烧,如寒冰凌冽,似游龙飞鸿,又似岩石刚毅…… 每一条剑道的迷雾背后,通向的皆是光明,他被无穷无尽的剑道符文所包围,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随意捕捉都是走向至高殿堂的剑道。 但,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 “太虚剑体果然也进去了!” 外界,大教之主目睹了公孙剑舞没入石墙内的世界,并没有意外。 想要引得石墙共鸣,纵观古今,非剑道绝巅者不得入内,如果说太虚剑体都无法入门,那才有问题。 石墙世界内,出乎他的意料,这里的景象是群峰环抱的山巅。 山巅之上,剑意弥漫,演化出各种奇景异象,鲲鹏跃海,麒麟远眺,甚至有紫金天雷不断劈打。 “选择一条山径,走到山巅么?” 一条山径,就代表了一条剑道的极境。 有的山径风雪交加,冻结了石路,有的则幽邃通诡,看似平平无奇却是最危险之地。 这些景象,无论飘扬落下的风雪亦或者悄静吞吸日月精华的花草,皆是剑意所幻化,在这里,剑韵仿佛有了鲜活的生命。 公孙剑舞不知自己要走的道是什么,若有剑灵老者在,或许就不必如此纠结。 “那就一个一个试!” 自从进入这片剑韵流淌的空间,他的一切情绪都被剑意规则消碎,剩下的只有最纯粹的意识,对剑道的追求。 于是,公孙剑舞开始尝试攀上一座又一座山巅,去追寻那遥不可及的境界,直到寻找适合自己的路途。 他走了一条又一条路,曾目睹一道绝美的背影一剑斩开星河,也看到背着棺材的男子和他腰间那柄死剑,还有一株草,生在混沌之地,草尖律动,割破混沌,分开阴阳…… 它们的剑道,它们的剑韵,深深烙印在公孙剑舞的脑海中,即便幻化之时的景象惊鸿一幕,却足以撼彻心扉,带来惊骇的震动。 公孙剑舞还在追寻,追寻前人的足迹。 只是他不知道,在登峰路上,被寒冰剑韵冻结时,在幽芒划破皮肤时,在无形无影的剑意刺透血肉时,那朵种在心土的道花,正在生长,发芽…… 时间,一晃而过。 他也不清楚到底过了多久,完全模糊了时间的概念。 或许很久,也可能只是一刹那。 渐渐的,公孙剑舞的脚步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处古老的石碑旁。 石碑上刻画着斑驳的痕迹,貌似只有两个字。 “有……无……” 公孙剑舞默念,他皱起眉头,并不理解这两个字。 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石碑时,突然冒出两团光影,一黑一白,演映出幻象。 白光如雪,是剑眉星目的白衣男子,长发披散,剑意弥漫,在山巅云雾中,好似天上的剑仙。 黑光如墨,同样是男子,但眼神如黑洞般深渊阴鸷,穿着一袭黑袍,周身的剑意肆意破坏。 “师兄,你的道,太极端了。” “极端?感情只是通往巅峰的绊脚石,你的羁绊太多,走不上巅峰!” “唉……” 伴着白衣男子的叹息,画面再次演化,出现一片苍夷的土地,已然看不出原貌,地上是一具具铺满的尸体。 “师弟!你输了!哈哈哈!大帝果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