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坐在亭子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张毅峰。 他说去拿水管,却一去不复返了。 林舒从亭子里走出来,踏过石板铺成的路面,走进别墅。 别墅一楼的客厅内,张毅峰和张夫人夫妻正在待客。 保姆端着托盘上茶。 张毅峰端着温热的茶盏抿了一口,不着痕迹的打量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梁景泽。 梁景泽不到二十岁就出国留学,在国外呆了将近十年,张毅峰也是第一次见他本尊。 年轻英俊,礼数周全,看得出是一个教养良好,又心思深沉的人。 张毅峰对梁二公子很是满意,但越满意,越觉得他和张晓雅没戏。 一个家世背景强大,又出类拔萃的男人,凭什么娶他们张家的假千金呢。 “上次去B省考察,见到你父亲,还听他提起过你。梁家的两位公子,一个比一个能干,真是让人羡慕不来。”张毅峰和梁景泽聊了两句,维持表面的客套。 张夫人看着梁景泽却眉开眼笑,态度格外的热络。不停的催促保姆,让她把张晓雅叫下来。 张晓雅还在房间里化妆,磨磨蹭蹭,这么好的对象,万一错过了,她哭都没地方哭。 梁景泽应对着张夫人的热情,彬彬有礼。说笑间,恰好看到林舒走进来。 她白色的裙角微扬,身材纤细,却凹凸有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腰间,五官精致完美,肌肤吹弹可破,一颦一笑,都美的像画。 “唉,看看我,都忙昏头了,把你忘在院子里了。”张毅峰看到林舒走进来,懊恼道。 “您说去扯水管,我还一直在院子里等着您一起浇花呢。”林舒无奈的说道。 “家里突然来了客人。”张毅峰说完,简单的替林舒介绍道,“梁家的二公子,梁景泽。” “景泽,这是我女儿小舒。” “张小姐,幸会。”梁景泽目光温润,眉宇间是浅淡的笑。 “你好。”林舒对张家的客人无感,礼貌的打过招呼,便道:“既然你们有客人,我先回房间了。” “去吧。我让李姐把早餐送到你房间里。”张夫人嫌林舒碍事,匆忙打发了她。 林舒沿着实木楼梯上楼,经过张晓雅房间的时候,房门恰好打开。 张晓雅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过分浓艳的妆容,并不是不好看,只是像极了开屏的公孔雀。 “你从楼下上来?”张晓雅问。 林舒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沉默未语。 “那你应该看到梁公子了吧。”张晓雅自问自答,傲慢的炫耀,“B省的梁家,权大势大,梁公子也是年轻有为,二十出头就在国外的华人圈崭露头角,毫不逊色顾氏的太子爷。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 林舒听完,只觉得好笑。她笑了笑,非常诚恳的祝福道:“那先提前恭喜你了。” 林舒说完,也懒得理她,径直走进自己房间。 张晓雅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气的直跺脚。 “晓雅小姐,夫人让您马上下去,梁少已经等候多时了。”佣人匆匆的跑上来,匆匆的说道。 “知道了,催什么催。”张晓雅不耐烦的嘀咕了句,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裙摆,就随着佣人下楼了。 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下楼梯台阶,走到张夫人的身边。 “妈。” “晓雅来啦。”张夫人亲昵的搂过张晓雅,向梁景泽介绍,“这是我女儿晓雅。” 然后,又对张晓雅说,“晓雅,这位就是梁家的二公子,景泽。” “梁二少。”张晓雅抬着眼皮,悄然的打量着梁景泽。 的确和小姨说的一样,年轻英俊,气质卓然,无可挑剔。 张晓雅对他还算满意。但她见识过顾淮铭那样惊艳的男人,其他人就都成了芸芸众生,再难有心动的感觉。 梁景泽看着张晓雅,却下意识的蹙了一下眉心。心想:张家夫妻,一人一个女儿,还挺有意思的。 张晓雅挨着张夫人坐。 张夫人牵着她的手,嘴里忍不住的夸赞,“晓雅从下就乖巧懂事,书读得好,还在国外留过学,和梁少应该很有共同语言。不是我自夸,我们家晓雅真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儿,琴棋书画都精通,特别是古筝,弹得最好。” 客厅的落地窗前就摆着一家古筝,张夫人显然是早有准备,打算让张晓雅露一手。 张晓雅坐到古筝前,弹了一曲《高山流水》,是她的拿手曲目,不知练习过多少遍,的确拿得出手。 张夫人像卖瓜的王婆一样,把张晓雅从头夸到脚,好像生怕这个女儿砸在手里。 梁景泽一直淡淡的,甚至对张夫人的态度都淡了下来。 他在国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并不会以貌取人。只是,张晓雅实在是不和他眼缘。 梁景泽莫名的又想到那一片白色的裙角,和好似江南初雪消融般的女子。他下意识的抬眸,深褐色的眸子,看向楼梯转角的方向。 “屋子里有些闷,晓雅,你带景泽去院子里坐坐。你们年轻人,更有话题。”张夫人夸张晓雅夸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