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走后不久,六局一司的女官们也来了,到她们这里就简单多了,她们对自己的职责事务都再熟悉不过。 只需叮嘱一些事情,别的还照着往年的规矩办就是了。 这日之后,后宫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太后见她虽未亲自上手,但依旧将所有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心中对她越发放心了。 甚至还在她一次去请安时,好好夸赞了一番,又赏赐不少的好东西。 半月后,蒋虎急匆匆的进了宫,带来了两道消息,一道来自回鹘,一道来自高句。 政务堂中,蒋虎神色恭敬的将两个竹简递给了纪昀,纪昀呈送给了魏永旭手中。 魏永旭将一个竹简里的纸张徐徐展开,魏永旭只是大概扫了一眼,便吩咐道,“去请皇后来。” 纪昀恭声应是,魏永旭又将另一个竹简拆开看了,里面写着一道消息是,回鹘侧妃二王子之母卧病在床,缘故是拔悉密部的首领,也就是侧妃的兄长重病在场怕是时日无多了。 拔悉密部此时首领病重,少主又远在京城,此刻正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内忧外患。 而可敦的母族,葛逻禄部也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开始疯狂打压拔悉密部,整个拔悉密部已是腹背受敌。 魏永旭面不改色的看完,抬头问道,“这是多久之前的消息了。” 蒋虎恭敬道,“回陛下,这是使团出发后二十天发出的,咱们的消息传到甘州之后,便是用飞鸽传书回来的,所以要快上几日人,想必此刻回鹘的那两位还没有收到消息。” “此消息可适当透露一些给阿尔斯兰,至于洪格尔就不必说了,朕有别的打算。” 蒋虎心里清楚,陛下这是要让二王子洪格尔被逼入绝境,因为一旦大王子知道这个消息,那么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将他彻底按死。 但这毕竟是在京城,靠着安妃,二王子还能暂且抵抗一阵。 两人刚做好决定,叶昭宁过来了,蒋虎躬身,态度恭谨,“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叶昭宁抬手,“平身,坐吧。” 蒋虎看了一眼上首的皇帝,见他也是微微点头,这才放心的坐下。 魏永旭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将方才的第一张纸递给了她。 叶昭宁接过来一看,飞快的扫过一眼,惊道,“高乙支的忠武公之位都被撸了,这么严重?” 魏永旭轻笑一声,“这都是你的功劳,不光是高乙支,苏文也被撤去职位,勒令在家反省。” 叶昭宁有些疑惑,“这上面怎么没说是如何处置高妙的?” 蒋虎回道,“回娘娘,如今已是严冬,高句地处辽东天气更是恶劣,雪路难行,这个消息也是暗卫赶在大雪之前送出的,至于平王妃的事情怕是要到过年后,天气暖和一些才会有消息了。” 叶昭宁笑着颔首,“这样已是不错,我也能过个好年了。” 说着看了看他,越发满意,“这事你办的不错,该赏,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蒋虎当即诚惶诚恐道,“臣只是尽本分而已,陛下已经赏了臣中郎将的位置,万不敢在受娘娘赏赐。” 魏永旭与叶昭宁对视一眼,十分满意他的态度。 随即她沉思片刻后笑着问道,“你的亲眷可有诰命?” 蒋虎摇头,“并无。” 叶昭宁当即就道,“既你不愿意受赏赐,那就赐封你母亲为从四品贞静郡君,你夫人就封为正五品贞惠郡君,如何?” 蒋虎当即叩首,言语之间难掩激动,“臣代家母,内子谢皇后娘娘恩典,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昭宁示意纪昀将他扶起,含笑道,“你有功自然该赏,这都是你应得的。” 魏永旭也是淡声道,“皇后所言甚是,既是皇后恩典,你安心受着就是,退下吧。” 蒋虎面色更加恭敬,“是,臣告退。” 纪昀也跟着一起退下了,魏永旭又将另外一个消息递给她看,半晌后就听她笑道,“看来这个年,洪格尔和安妃怕是不好过啊,这消息跟催命符也没什么分别了。” 说着,她面带笑意的看向他,说道,“不过陛下可是能过个好年了。” 魏永旭饶有兴致的看她,“怎么说?” 叶昭宁指了指手里的消息,“如此一来,二王子想要获得陛下的支持势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而等到拔悉密部首领逝世的消息传来的那天就是他被逼入绝境的那天,到那时若是传出安妃有孕的消息,那么于绝境之中的洪格尔来说,无异于是天大的喜讯。” 顿了片刻后她又道,“那么陛下转而偏向皇子的亲舅舅也是人之常情。” 魏永旭听完后,朗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知我者,昭昭也。” 叶昭宁再次精准吐槽,“陛下这心思还真是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潭,表面上笑容满面,但是背后却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谋略与意图,让人永远也猜不透你的心思。” 魏永旭十分亲昵抱着她,含笑道,“但你不是猜透了吗,所以我才说这世上最知我,懂我之人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