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陆阳趴在一块青苔湿滑的岩石后面,举着望远镜观察山谷中的动静。 "第九联队,"他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他们怎么会深入到这里来?" 叶婉如正在整理从军需箱里找到的地图:"这条山路是他们唯一的补给线。" 陆阳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如果能切断他们的补给..."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叶婉如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陆阳指着地图上一个标记:"每天傍晚,他们都会有一支辎重队经过这段山路。" "就我们两个人?"叶婉如咬着嘴唇,"太冒险了。" 陆阳从怀里掏出那身日军军服,在阳光下抖了抖:"我还是山本少佐,你还是我的翻译。" 夕阳西下,一支辎重队缓缓驶上山路,十几辆卡车载满了弹药和粮食。 "止まれ!"一个日军少佐突然从路边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女翻译。 队长立即下令停车:"山本少佐?您怎么在这里?" "特高课接到情报,"陆阳板着脸,"说游击队要袭击补给线。" 队长擦了擦额头的汗:"可是...我没收到上级通知。" "八嘎!"陆阳厉声呵斥,"难道要等通知了才能保护补给吗?" 叶婉如在一旁低声翻译,目光却在观察着每辆卡车的情况。 "请让我检查一下物资,"陆阳掏出一份盖着特高课印章的文件,"这是命令。" 队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手下打开了车厢。 陆阳仔细检查着每一辆车,不时做些记录。 "最后一辆车,"他走到车尾,突然抽出手枪,"全都别动!" 叶婉如同时掏出枪,对准了目瞪口呆的队长。 "你...你不是山本少佐?"队长结结巴巴地说。 "托你的福,"陆阳冷笑着,"这些物资我就收下了。" 几个士兵想掏枪,被叶婉如警告性的点射逼了回去。 "都到最后一辆车上去!"陆阳命令道,"快!" 等士兵们都上了车,陆阳示意叶婉如开第一辆车。 "你们的联队,"陆阳对队长说,"很快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车队重新启动,留下最后一辆车孤零零地停在山路上。 "这次发财了,"叶婉如看着后视镜,"够国军用一阵子了。" 陆阳摇摇头:"不,我们还得把这些物资送到合适的地方去。" "你是说..."叶婉如突然明白了什么。 "没错,"陆阳露出神秘的笑容,"该去见见老朋友了。" 夜色中,车队驶向群山深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此时,被困在山里的第九联队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通讯兵!"联队长急得直跺脚,"为什么还联系不上辎重队?" 通讯兵擦着冷汗:"报告,可能是山里信号不好..." 联队长望着漆黑的山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而在另一边的山头上,几个我方军队的侦察兵发现了这支孤军。 "报告长官,"电报员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发现日军第九联队,请求包围歼灭!" 【山路伏击】 夕阳西沉时分,山谷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陆阳蹲在路边的灌木丛中,手指轻轻拨开几片挡住视线的树叶。山路上,几只麻雀正在啄食地上的谷粒,这是辎重队经过时漏下的。 叶婉如靠在一棵松树后面,手里握着陆阳的望远镜。她的头发被山风吹得有些凌乱,额前的碎发贴在有些发烫的脸颊上。 "来了,"她轻声说,声音比蚊子哼还要轻,"五辆大卡车,前后各有一辆轻型车。" 陆阳点点头,从怀里摸出那件已经有些起皱的军服。布料上还留着一股霉味,这是在老黄家的地窖里沾上的。他抖了抖军服,仔细地穿在身上,一颗一颗地扣着纽扣。 "帮我看看,"他转向叶婉如,"领子是不是翘起来了?" 叶婉如放下望远镜,走过来替他整理衣领。她的手指有些发抖,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陆阳的脖子。 "别紧张,"陆阳握住她的手,"就当是在香港的戏院里演戏。" 叶婉如抬起头,眼睛里泛着水光:"可是这次的观众都带着枪。" 山路上,辎重队的引擎声越来越近。第一辆侦查车已经驶过了山坳,车灯在暮色中划出两道明亮的光柱。 "准备,"陆阳最后检查了一下证件,"记住,你是我的翻译,刚从第九联队部回来。" 叶婉如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旗袍,这是从上一个镇子的成衣铺里买的。 车队近了,引擎的轰鸣声回荡在山谷中。陆阳数着车子经过的数量,在第三辆卡车驶过时,他猛地站了起来。 "止まれ!"他用日语喊道,声音洪亮,在山谷中激起一阵回声。 车队停了下来,扬起的尘土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开头那辆侦查车倒了回来,车上的机枪手警惕地转动着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