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特高课办公室里,陆阳正在翻阅最新的审讯记录。 密密麻麻的纸页上,记录着近百名抗日志士在哈尔滨监狱中遭受的酷刑。 一份特殊的档案引起了他的注意 - 代号"火种"的地下党员,在一个月前被捕。 这个代号他再熟悉不过,组织曾特别交代过,"火种"是东北地下党的重要干部。 陆阳放下档案,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起身走到窗前,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思考着如何把消息传递出去。 第二天一早,陆阳例行去中央大街的咖啡馆用早餐。 他按照惯例,将看过的报纸折好,放在座位旁的垃圾桶里。 半小时后,一个清洁工推着车经过,麻利地收走了垃圾。 那个清洁工是交通员老周,报纸上的暗记会告诉组织监狱的情况。 三天后,陆阳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电影票。 电影票是明晚七点的场次,这是组织要他去接头的暗号。 第二天晚上,陆阳准时出现在电影院后巷的防空洞里。 "最近雨水多。"黑暗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东北的春天就是这样。"陆阳用暗语回答。 对方递来一个火柴盒:"组织已经收到你的情报,现在需要更详细的监狱内部信息。" 陆阳接过火柴盒,知道里面藏着新的联络方式:"我会尽快准备。" "小心行事,"对方说完就消失在黑暗中,整个接头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回到住所,陆阳仔细研究着手中的监狱审讯记录。 除了"火种",监狱里还关押着几十名地下党员和抗日志士。 作为特高课的督察,他可以借例行检查的机会,摸清监狱的具体情况。 但这必须格外小心,一个细节的疏忽都可能暴露身份。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陆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组织把他派到这里,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而现在,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 陆阳以特高课的身份,连续三天对哈尔滨监狱进行了"例行检查"。 每一次检查,他都会在脑海中默默记下守卫的换班时间、巡逻路线和武器配置。 第四天的清晨,他又一次来到那家咖啡馆,这次他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服务生是个年轻姑娘,为他添糖时不经意地碰翻了糖罐。 "对不起!"姑娘慌忙道歉,弯腰收拾时,一张小纸条滑进了陆阳的袖口。 回到办公室,陆阳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今晚八点,老地方。" 夜幕降临,陆阳再次出现在防空洞,这次等待他的是一个陌生的老者。 "我是老关的联络员,"老者开门见山,"组织已经收到你传来的监狱信息。" 陆阳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详细的手绘图纸:"这是最新的部署图。" "监狱一共有四道防线,"陆阳指着图纸说,"外围是铁丝网和岗楼,配备重机枪。" 老者仔细记下每个细节:"守备力量如何?" "日军一个中队,约150人,"陆阳说,"另有特高课的特务20人,专门负责审讯。" "武器装备呢?" "除了每个岗楼的重机枪,还有六挺轻机枪,分布在各个要点,"陆阳指着图上的标记,"弹药库在这里。" 老者若有所思:"最难突破的是哪里?" "监狱大门,"陆阳说,"那里有两挺重机枪交叉火力,正面突击几乎不可能。" "那你有什么建议?" 陆阳的手指移到图纸的另一端:"但是这里,下水道的入口,守备相对薄弱。" "下水道?"老者眼睛一亮。 "是的,"陆阳解释道,"这是一条废弃的排水管道,直通监狱地下室。" "守卫知道这个通道吗?" "知道,但他们认为管道太窄,不可能有人通过,所以只在入口安排了一个哨兵。" 老者点点头:"继续说。" "最关键的是时间,"陆阳说,"每天凌晨三点,守卫最松懈,换岗时会有大约五分钟的空档。" "你准备怎么配合?" "我可以制造一个由头,调走部分守卫,"陆阳说,"比如在城外设一个圈套。" 老者沉思片刻:"你的身份太重要,不能暴露。" "但没有内应,很难打开铁门,"陆阳坚持,"尤其是关押重要犯人的特别监区。" 就在这时,防空洞外传来脚步声。 两人立即噤声,陆阳迅速收起图纸。 脚步声渐渐远去,应该是巡逻的宪兵。 "计划就这样定了,"老者低声说,"具体时间组织会通知你。" "还有一件事,"陆阳补充道,"行动时最好能制造一些混乱,比如停电。" "这个好办,"老者说,"发电站那边我们有关系。" 临别前,老者递给陆阳一个火柴盒:"这是新的联络方式。" 陆阳回到家,仔细检查了火柴盒,里面藏着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行动代号'曙光',等待进一步指示。" 接下来的几天,陆阳开始为行动做准备。 他以检查防范措施为由,要求监狱更换了几个守卫的位置。 这些调整看似无关紧要,实际上都是为了行动时创造有利条件。 同时,他还特意在特高课的例会上提出,最近发现抗联可能在城外活动的情报。 这个"情报"为他日后调动守备力量做好了铺垫。 每天晚上,他都要仔细研究行动方案,预想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作为一个潜伏多年的地下党员,他深知这次行动的风险有多大。 但是为了营救"火种"和其他同志,这个险必须冒。 窗外的月光渐渐被乌云遮住,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准备。 陆阳站在窗前,目光投向哈尔滨监狱的方向,那里正在等待着一场风暴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