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臻这个名字好像变成了禁忌。
看这几人的神色,长宁心中也有了猜想。
“他和齐小姐在一起?”
顾岳道:“他答应傅叔叔要和齐家联姻,所以这几天都和齐小姐在一起。”
顾岳抿唇,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傅祁臻会求傅司令出手救人。
顾岳看得出傅祁臻对长宁特殊,但他哪像那么多。
长宁和傅齐琛有过去,兄弟俩水火不容,喜欢上一个女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傅祁臻这样,除了是喜欢长宁,找不到理由。
趁着傅齐琛不在,顾岳问道:“长宁,你给我交个底,你和长安之间……”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长宁眼前浮现褚傅祁臻的样子。
他俊美浪荡,冷酷桀骜。
和高中时期完全判若两人。
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眸子看着她的时候像在看着猎物,又像是在看着可口的小蛋糕。
可那双眼睛,在那个寒冷漆黑的山洞中,却像是一颗璀璨的星。
如果没有傅祁臻,她不仅保不住腿,还活不下来。
现在她的腿还没有好,无法去见傅祁臻。
等,再等一等。
长宁按捺住自己迫切想要见到傅祁臻的心情,等着章澜的药剂。
……
药剂送来之前,长宁没想到会见到傅齐琛。
明明之前看到傅齐琛,平静的心就像湖面,总会被微风吹皱。
只要傅齐琛在,她的眼神总会不由自主地跟随傅齐琛。
这个习惯,好像自从傅祁臻突然闯入她的生活后,就好像慢慢消失了。
这么些天,她脑海中的想着的人,,一直都是傅祁臻。
也许是长宁没有露出开心的表情,傅齐琛原本雀跃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带着浅笑,眸色温柔,“恢复得怎么样?”
“快好了,等再过两天应该就能下地走动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长宁还是整个右腿都受到了重创。
能这么快恢复,全是钟家古方的功劳。
“宁宁,你和姜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有考虑过之后去哪里吗?”
傅齐琛看似在问,其实已经看出长宁没有任何退路。
之前有傅祁臻在,她住到傅祁臻那里去,但现在傅祁臻和齐小姐在一起。
至于姜家,长宁既然打定主意要和姜家断绝关系没那必然不会再回到姜锋那里。
他之前三番两次想要接长宁回到锦绣庄园,不敢太强硬,怕适得其反将长宁推得更远,还怕姜长乐对长宁做出什么。
现在他把一切都解决了。
上天果然是眷顾他的,在这个时机,让长宁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这一次,他要好好把握,不会再让长宁伤心了。
“也许会离开玉城一段时间。”长宁语气很平淡。
“宁宁,你又要出国吗?”傅齐琛没想到长宁会离开,但一瞬间他明白过来。
——在这里,长宁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让她留恋的人了。
她没有归宿没有家人,要离开也是正常的。
不能再拖下去了。
傅齐琛靠近了长宁,伸出手掌握住长宁搭在被子上的手,“宁宁,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长宁疑惑,“什么?”
“宁宁,”傅齐琛的声音因为情绪的起伏变得有些沙哑,“当初你给我的那份离婚协议,我并没有签。”
傅齐琛看向长宁的眼睛,试图从长宁的眼底看到惊喜,看到留恋,或者其他什么情绪都好。
可是长宁只是怔愣了一瞬,平静地问,“为什么?”
“长宁,有件事情我要向你坦白。”傅齐琛道,他知道这件事情不说,长宁不会真正的原谅他。
长宁道:“你是说你和姜长乐的赌约?”
“你知道?”
长宁淡淡一笑,十分平和道,“姜长乐在推我下去之前,把什么都说了。”
“那宁宁,你不怨我吗?”
“怨过,”长宁眼神悠远,想到了在锦绣庄园的一个又一个夜晚,“怨你,怨我自己,听到姜长乐说的时候,也怨过姜长乐。”
但生死面前,这些仿佛都不算什么了。
当年她设计傅齐琛结婚,傅齐琛婚后对她不理不睬,甚至花边新闻漫天。
她恨过,怨过,后悔过。
但现在只剩下释然。
她欠傅齐琛的,傅齐琛也欠她的。
两相亏欠就是互不相欠。
长宁缓缓看向他,“你是想在我离开之前,把离婚手续办好吗?”
“不是!”傅齐琛起身反驳,却将长宁的手握得更紧,“长宁,我是想告诉你,你还有家,你还有我,我是你的丈夫,我会保护你。”
如果是三年前的长宁听到这句话,估计会泪洒当场。
但现在的长宁却有些看不懂傅齐琛了,“可是长平哥,你有这么多的女伴,还需要一个妻子吗?”
需要一个当做装饰品的妻子吗?
“长宁,那些都是假的,是逢场作戏,我承认当时有气你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想阻止姜长乐的靠近。”傅齐琛解释道,“长宁,我的心中一直有你,只是当时被你气坏了。”
“傅家的人逼我,姜长乐逼我,我没想到你也会来逼我,甚至拿着奶奶的股份来逼我。”
长宁淡淡反驳:“可你知道,即使你不同意跟我结婚,我还是会将股份给你。”
是的,傅齐琛知道。
他当时为什么会和长宁到民政局去呢。
那天他特地回去洗漱了一下,换上了最新的高定西装。
当两人的照片被盖上钢印的时候,他真的没有开心吗?
还是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长宁不会离开他了?
“宁宁,原谅我好不好。”傅齐琛吻了吻长宁的手背,眸子中盛满了深情。“当时我们都太不成熟,意气用事,现在我已经解决好了傅氏集团一切的问题,而你和姜家也没有了关系。”
“长宁,以后就让我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好不好。”傅齐琛语气缱绻,“就让我们两个没有家的人,在一起建立一个自己的小家好不好?”
他的一字一句,完全敲击在了长宁的心上。
她从十五岁开始,就一直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此刻她好像是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叫嚣着答应他,你们没有离婚,这是天意让你们在一起。
另一半却在叫嚣着,长宁你已经不爱他了,你的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
“你是……傅祁臻?”
就在这时,钟浔略带疑惑的声音穿过门缝,传到病房。
“正好,还有一味药需要烹制,你去给姜长宁的脸上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