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工作总是很忙。
姜锋出差了几天,回来后又连续加班到深夜。
常常是他回来的时候长宁已经睡下,走的时候长宁刚起,两人连话都说不上两句。
今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天空湛蓝无比,阳光照耀在人身上懒懒的。
长宁这才发现,她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这是在研究所磨炼下来的沉静。
打电话给金悦天阁订了餐,长宁决定中午去给姜锋送饭。
提前和姜锋的秘书联系过,长宁拎着餐盒到的时候,秘书下楼迎接,“司长在楼上见客,您可能要稍微等一会儿。”
长宁道:“没关系。”
两人刚进大楼,就看到一对人马匆匆忙忙离开,还说着什么事情。
长宁听了一耳朵,是扫黄的时候扫到哪家公子哥了。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悄悄把人放了,这下闹得这么大,难不成现在律法司也这么需要KPI。
姜锋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傅齐琛。
他刚从姜锋的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了一身焦糖色大衣的长宁,长发缱绻地披在身侧,手指在戳着一盆假花,侧脸柔美得不像话。
“长宁。”
长宁闻声抬头,这才看到傅齐琛。
她站在原地没动,嘴角浮上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长平哥。”
长宁这才惊觉,她已经好久没有想起傅齐琛了。
这段时间她忙着姜研究所的实验数据模型写下来,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也是傅祁臻那张俊美邪肆到过分的脸。
以及那混乱荒唐的一夜。
傅齐琛,好久没出现在她的梦中了。
“你怎么在这里,来找长锋哥,是出了什么事?”傅祁臻迈步走过来,眉宇间有些担忧,
长宁道:“来给我哥送饭。”
姜锋从办公室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倦容,见到长宁之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长宁就像一只归巢的小燕子,欢快地扑倒了姜锋的身边。
“辛苦宁小公主给我送饭了。”姜锋罕见地打趣长宁一句,眼底的温柔不加掩饰。
傅齐琛心头刚升起的暖意迅速消散,看向姜锋的眸子中染上了一抹质疑。
男人最了解男人。
刚刚姜锋看着长宁的眼神,真的是看着一个妹妹的眼神吗?
下午,顾岳知道了长宁去给姜锋送饭,死活也要长宁给他送一份,都是哥哥,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陆岚州知道了,干脆带着顾岳翘班,最后相约在金悦天阁。
长宁到了的时候,顾岳和陆岚州还没到,包厢中只有一个高大危险的身影。
傅祁臻缓缓转身。
他理了发,微分碎盖发型添了几丝浪荡,点漆似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地锁住长宁。
长宁根本没做好见到傅祁臻的准备,下意识转身离开,想当作从没打开这扇门。
可傅祁臻怎么会如了她的意。
“宁小公主,用完就扔,这么绝情是和谁学的?”他略显凉薄的声音宛如魔音入耳,直穿长宁的大脑和心脏。
那些荒唐的画面再次浮上脑海。
身后的人一点一点在靠近,雪松的香气愈加浓郁,直到他整个人贴在长宁的身后,将长宁转了个方向,和她面对面。
看着长宁呆若木鸡,傅祁臻心头莫名染上愉悦,成夜成夜的恐慌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他勾起长宁的下巴,逼迫长宁抬头看她。
长宁倔强地移开脸,傅祁臻却还是在一堆无措和苦恼中,看到了羞涩。
“打算和我绝交了?”他语气多了两分哄人的味道,眼尾的弧度十分明显。
长宁没听出他话中的软意,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怎么会,傅二爷在我危难之际伸以援手,我感激不尽呢。”
傅祁臻倒是听出了她话中的呛声,顺着她的话道:“那你准备怎么感激,以身相许?”
“我要是以身相许了,能让傅二爷守身如玉的那位姑娘该怎么办?”
症结在这儿。
傅祁臻这下全都知道了,勾着长宁的手指也松了些力气,转而抚摸上了长宁的耳垂。
这是一个极具挑拨和暗示性的动作,长宁想要退离这么危险的范围,却被傅祁臻扣住了腰肢,几乎是被他按在了怀中。
“要不,她当大,你当小。”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考量的漫不经心,似乎十分满意这个想法。
长宁惊讶过后只剩下愤怒,抓住已经将她耳垂揉得发烫的手,一字一句道,“傅祁臻,你知道巴掌扇在脸上的滋味吗?”
傅祁臻诚恳摇头,“听说被老婆扇是甜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长宁觉得傅祁臻这个人脑子多少有点问题,他对老婆有什么误解,老婆又不是老婆饼,能是甜的?
“傅祁臻。”长宁想要退离他身边,却被男人步步紧逼,她实在有些气,“没人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纠缠不清,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姑娘,就离我远一点。”
长宁放下心中因为那天过分亲密的接触而出生出的点点异样,仁至义尽地提醒道。
傅祁臻瞳色一秒变得深沉,语气也有些飘忽不定,“是啊,没人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纠缠不清,那你呢姜长宁,你和谁纠缠不清。”
在长宁现在的世界中,能用上纠缠不清这个词的,只有一个人。
“我又不是你到处撩人,除了和你还能有谁。”
长宁说这话的时候更气了,怎么她就像傅祁臻鱼塘里的一条鱼似的。
还大,还小。
还大小王呢,真把自己当扑克牌了。
正好此时,门外传来了陆兰州和沈舒奚的声音。
她们推门,就见到各坐一边的长宁和傅祁臻。
沈舒奚坐到长宁身边,“宁宁,你怎么看起来又白了。”
她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长宁的皮肤,白白嫩嫩的,像嫩豆腐似的。
“那当然是我们长锋哥把宁宁养得好啦。”顾岳和姜锋也到了。
姜锋一身干练的行政夹克,他已出现,身上低调华贵的气质瞬间让包厢级别提升,仿佛是什么高级宴请似的。
不出意外,他在长宁身边坐下。
刚坐下,他就又闻到了长宁身上那股不属于她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