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确实伤的不重,不过三五日它又如之前那般活蹦乱跳。 毕竟是野物,哪怕自小被楚潇养着,依旧关不住,闫镇深去打猎的时候它就悄摸跟了上去。 楚潇看到也没管它,爱去就去吧,倒是闫镇深叫它回去,不过狼崽可没有猎犬那般听话,被训斥了就停下脚步等一会,等闫镇深走出一段距离它又慢慢跟上。 气的闫镇深也是拿它没什么办法,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这狼崽就像个皮孩子,训斥它的话能不能听懂,全凭它愿不愿意。 楚潇现在院门口,已经看不到他深哥的身影,却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他的声音,声音能这般大,肯定是被狼崽弄烦了。 具体说了喊了什么楚潇并不能听清,但他却能想到大概情况,忍不住的扬起一个笑容,他深哥还真是越来越喜形于色,也更加可爱。 楚潇今日走过了板栗林,那边还有一些榛子树,要不是东边峡谷他不方便过去,也无需东捡一点西弄一点,零零散散弄了好几日,也没弄上多少。 过了晌午他正歇下吃着东西,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声,心里顿时一个咯噔,难不成又有人来寻藏兵地。 要说这边位置离那峡谷还真不算远,顶多也就半个时辰的距离。 他放轻脚步慢慢往有人说话的方向靠近,就见三个汉子也正坐在一块空地啃馒头。 而他们旁边的背篓里东西已经不少,距离有些远,楚潇并看不清楚。 “都说山里都是宝,我们走了这么久咋啥也没寻到?” “那宝放你眼前怕你认不出。”另一个年轻汉子讥笑着开口:“人参长啥样你认识嘛?” “我咋不认识,不就是根须比较多的萝卜。” 那人哈哈大笑:“你娘的真是要笑死个人,那人参缨子是长的长的像白萝卜还是红萝卜。” 两人就着人参的话题争论好半天才被一直没开口,年纪也是最大的人打断:“行了,吵吵啥,吃完赶紧干活,走了这么久,也没找到蛇洞。” “不就是没找到,才想着寻些别的宝贝,不然这一趟岂不是白来。” “宝贝哪那么好寻,更何况这山里可是还有个猎户,有啥宝贝能轮到你。” “娘的,这么大个山就那一个猎户,不知道他那里能有多少宝贝,之前可听说他手里就有人参。” 年轻汉子难免有些羡慕,他们几个是捕蛇人,一年到头也是不停在山上打转,但都不是深山里,寻不到啥宝贝也是正常。 但这一年听着安宁村闫猎户的发家史,越听就越心痒难耐,就决定也走这么一遭,本行自然还是捕蛇,要是能另有收获自然更好。 安宁镇这边很多村子都是依山而居,不是农忙时去采山货的人不少,所以近山几乎找不到什么好东西,要想碰运气来这深山里准没错。 不说虎骨熊掌,人参灵芝的,哪怕打只狐狸狍子山羊这些猎物也能值上不少银钱,再不济找到几株药材,或者比较值钱的菌类。 走上一日要是能有三五两银子的进账,对他们这些乡下人来说那也算不少赚,有本事的。 毕竟这捕蛇当真没那么赚钱,一条普通的不过就是几十文钱,也就有碰到五步蛇那东西医馆收,还能值上几吊铜板。 况且农家汉子还是要土地为主,一年到头能当真闲下来跑山的时候并不多,可即便如此,附近的野物也越来越少,有时转上一天也寻不到一条。 无奈只能越走越远,出来三五日捕上十几条倒是也能有一两左右进账。 几人说着就掏出工具磨一磨,楚潇这才看清背篓里东西,有长长的铁钩砍刀和几个麻布袋子,最底下是棉被,一个汉子正拿出来往附近的树上搭,打算晒一晒。 带这东西上山,应该是打算直接在山里过夜,楚潇都不得不佩服他们几个胆子大。 深山老林里多危险,像他深哥对山里熟悉,哪里有山洞哪里有什么野物都大致清楚,那也就猎狐是才会在山里过夜,要是对地形完全不了解的人,随便找一处就停下歇息,那真是特别危险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跟楚潇没啥关系,他可没那闲心邀请几个陌生人来茅草屋借住。 毕竟刚才那个汉子所说的话,似乎对他们并没多少善意,他都怕这些人夜里突然暴起,把他家柴房里的猎物洗劫一空。 到了那时,他还得跟深哥起来把人打一顿,太影响睡眠质量。 确认没有危险,楚潇就慢慢远离,换了地方又捡了些榛子。 闫镇深这日回来的比较早,吃晚饭时天还没完全黑透。 楚潇说了那三个捕蛇人,闫镇深并没太当回事,深山之中近两年是没什么外人过来,但以前夏日里还是偶尔能碰到采药人。 再之前一些时候还有些有钱人家的公子,进深山狩猎,夜里回不去借住茅草屋一夜,虽说那天晚上他和老猎户睡的是柴房,但他可没有丁点不乐意,毕竟人家给了二两银子借宿费。 对于那时十四五岁的闫镇深觉得特别美,甚至还想着他们要是能多来几次就好了。 可奈何这山里的野物可不比那些狩猎场里豢养的好猎杀,人家公子哥来过一次就没了兴趣。 他们本打算这一两日就下山去,可楚潇怕那几个捕蛇人寻到这边来,趁他们不在把他的药草都挖了可怎么好,就又再山上待了五日。 风平浪静的过去后,两人这才收拾收拾准备下山。 这次他们山上呆的时间不短,闫镇深除了那只傻狍子,还抓了一只母鹿,都说这东西是温补之物,到了冬日要是拿去卖,定然能卖不少银钱。 野鸡野兔也是不少,不过野鸡大多都被抹了脖子,直接放进空间,倒是野兔七八只挤挤挨挨的在背篓里,看着就是灰扑扑的一坨团子。 闫镇深和楚潇一人牵一只野物往山下走,猎犬跟在后面驱赶。 就狼崽完全没有眼力见,独自跑在最前方时不时抬起脖子吼上两嗓子,吓的傻狍子立马换个方向逃窜,这突然的一使力,哪怕是闫镇深都被拽的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