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盛夏,路两旁野花开的正好,白的粉的一片一片,楚潇出去放牛,顺手摘了一些,小牛犊凑过来他就往牛犊身上比划。 不过牛身上的毛短了些,根本放不住,楚潇干脆都绑在一起,编了个乱七八糟花环给牛犊戴上。 夏日虫子多,为了驱赶飞虫,牛犊总是一抖一抖的,没戴一会,花环就掉落下来。 楚潇给它戴了几次,直到牛犊下了水,花环掉进河里,顺流往下漂,这回是捡也捡不回来。 狼崽没一会寻着味过来,可能是上次被丢进河里长了教训,没往楚潇身旁靠,在离河边有段距离的地方一扑一扑的。 应当是又寻到了某种它能欺负的对象。 闲着也无事,楚潇从空间拿出镰刀开始割草,他空间里已经不少,等冬日拿出来喂牛喂羊也是好的。 没一会狼崽跑过来,将嘴里的青蛙丢在地上一爪子按住,像是邀功般的呜呜叫。 楚潇看了一眼那小青蛙,狼崽怕是一口能吃三五个。 “你现在也就能欺负欺负蛐蛐青蛙啦。” 狼崽没听懂,还当楚潇是夸它,晃悠着又把青蛙往前推了推。 “自己一边玩去。”楚潇没再搭理它,继续割草,这地方有种叫灰菜的草,长的高不说,生长还快,村里都会割回去喂猪。 楚潇前一阵子割了不少,这会又长了出来,他从半截处割断,也就免得弯腰。 狼崽见楚潇不再搭理自己,就放开那只青蛙,跑到河边去挑衅小牛犊,母牛哞哞叫了两声,它连忙后撤。 怂的那样子,楚潇都不知道该说它欺软怕硬,还是知进退懂退让。 没一会闫镇深也挎着背篓过来,虽说现在张一鸣一天两背篓草倒是也够喂羊和兔子,可冬日里这些牲畜也是要吃的,只能趁着这阵没事,多割一些晒干。 楚潇一抬头,就看到闫镇深拿着个竹筒,里面装的定然是蜂蜜水。 “刚才冰过的。”闫镇深接过他手里的镰刀,让楚潇先把水喝了。 如今天热,哪怕不动都会一身汗,汗出的多自然就容易口渴。 楚潇出来有一会,确实口渴的紧,咕咚咕咚两口下肚:“绿豆汤?” “嗯,王五送过来的。” 不过王五送来的只是绿豆汤,赵桂芝又往里面加了点蜂蜜,味道喝起来难免有些怪怪的。 闫镇深在旁边刷刷割草,楚潇就问:“兔子都卖出去了?” “卖了,我和王五一共打了八十二只,王五又从家里挑了二十只,留了两只肥的一家一只做来吃。” 这次王五他姐夫是拉到别的县城去,所以给不上太高的价格,一只八十五文。 他姐夫得赚个跑腿的辛苦钱,到了他们手里就是一只七十五文,八十只也有六两银子,一人一半闫镇深也是赚了三两。 况且这次也不白跑,还抓了一只黑蹄羊,因着是闫镇深一个人追的,倒是不用给王五分。 其实只是打兔子不用去深山,过了向阳坡往西那边兔子当真不少,有猎犬去寻摸兔子窝,一天打个十只八只还是没问题。 他们这次不止抓了大兔子,小兔子也有二十几个,王五都拿回去自家养,闫镇深也没跟着算钱。 不过经过这么一次大洗礼,说不准其他兔子也会搬家挪窝。 想再去抓,怕是不会有这次这般容易。 楚潇对兔子肉兴趣不大,相比较他还是更喜欢猪肉羊肉。 尤其是家养的猪,没那么重的腥味,比野猪肉好吃的多。 想到野猪,楚潇空间里还有不少,一直也没个合适的机会卖掉。 牛吃饱草,两人背着一箩筐草拿去老宅那边晒上,楚潇将鲜草均匀铺开,闫镇深就拎着水桶去河边打水,这几日太阳大,菜地的菜都打了蔫,也得给浇浇水。 闫镇南最近也不得闲,这边刚选好盖房子的位置,还没来得及去找村长,就接到了一个大活。 乔青云书院的一个夫子女儿出嫁,要打全套的家具。 美人榻,拔步床,朱漆大柜,闷户橱,梳妆台,樟木箱,官皮箱,提盒,子孙保桶,春凳,大大小小加起来一共十八件。 而且每样家具要求的材质也不同,他这阵子就是忙着在找各种木料。 也幸亏他平日里就是个话多的,做学徒时还当真认识不少卖木料的人,倒是不至于有了大生意只能两眼一抹黑。 不过这次家具是当真不能再家打,叮叮当当还是有些扰人的。 眼看楚潇日子越来越近,他可不敢扰了小侄子休息。 算日子应该也就七月中旬,赵桂芝最近求神拜佛想要避开七月半,甚至还去村东找了神婆,要真躲不开,还得让大仙帮忙镇一镇。 楚潇也是知道七月半是啥日子,要是他自己还真不太在意,大家都是鬼,谁也别害谁。 可这关乎到孩子,一时间还真有点父爱大发,弄的自己都有些紧张。 当然比他紧张的大有人在,闫镇深给菜地浇着水,突然就有些愣神,一桶水都撒在一块地方,硬是把泥土冲开,植物根茎都漏了出来。 楚潇正去薅一根青瓜,回头看到他那样子就忍不住发笑:“深哥,你这是打算让菠菜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闫镇深立马回神,补救般的想将水往别处引,结果弄的手上鞋上都是泥。 日子转眼就是几天,楚潇这日莫名念叨着想吃花生酥。 闫镇深哪里会有不应的,大中午赶着牛车就去了县城。 因着楚潇近来口味总是变来变去,一会想吃辣一会想吃酸,有时候又非要吃甜的,搞的所有人都不好猜到底是个大胖小子还是个小哥。 为了以防万一,闫镇深买了好几种糕点,又去买了些蜜饯,酸的甜的都有。 至于辣,那无法,即便想吃也不敢让他多吃,容易上火。 闫镇南这日也正好得空回来,倒是跟闫镇深前后脚进院子。 一进来就神秘兮兮的掏出不少东西,平安符,桃木小剑,一块玉石,还有一个鸡血藤的手环。 “我和阿云去别的县城找木料,顺便去寺庙道观求的,都是辟邪保平安的东西,送我大侄子的礼物。” 而赵桂芝此时将在神婆那里求的一张符文往口袋里塞了塞,这一家人信的东西太杂是不是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