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郎中,我儿子怎么还不醒啊?” 县城医馆里赵桂芝也很着急,这药也灌了,针也扎了,可人就是一点清醒的预兆都没有。 之前还能听着他哼哼唧唧几声,这会就跟昏死过去一样。 “别急,已经退了热,应当快醒了。”胡郎中打了哈欠。 他半夜被从床上薅起来,现在都困的厉害,“有事你在叫我,我去睡一会。” 闫镇南做了一个梦,让他热血沸腾的梦,只不过紧要关头,脸颊一痛,他一脸委屈带着哭腔吼了一句:“你又打我?” 帮忙擦脸的闫镇深手上动作一顿,这是对他多大的怨念,人还没完全醒就开始控诉。 闫镇南喊完这句就忍不住咳嗽几声,他此时口干舌燥,嘴里也都是苦味,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就开始要水。 闫镇深赶忙倒了碗水,推了推闫镇南:“起不起得来?” 听到声音闫镇南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人是他大哥时还有点恍惚。 不是,这是哪,身边的人为啥是他大哥,他那么大一个媳妇哪去了? “大哥?这是怎么了?”闫镇南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喝水。”闫镇深懒得跟他解释,胡郎中说人醒了就无事,那既然无事,就自己更生吧。 把水往他手里一放,闫镇深就出去喊赵桂芝,可以准备回去了,不然家里等的也着急。 赵桂芝进来看人当真醒了也算松了一口气,她端着一直热着的粥放在桌子上:“自己起来吃点,等药熬好,喝了药咱们就回。” 闫镇南穿鞋下地,身上还是有些无力,但毕竟是个年轻汉子,退了热也当真没啥大问题,确实觉得饿。 他呼噜几下就将粥喝完,还眼巴巴的看着赵桂芝:“娘,还有吗?” “没有了,要吃回家再吃。”赵桂芝白了他一眼:“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添乱。” “娘,我都这样了,你就别跟我置气,原谅我这一回。”闫镇南声音闷闷的,还有些沙哑感:“可怜可怜你二儿子,再给口粥喝吧。” 赵桂芝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硬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有,就留了这一碗,等回去我给你煮一锅,反正胡郎中说你接下来几日只能喝粥。” 清淡食物等同于粥。 闫镇南:“……”生个病这么惨的嘛? 吃了药闫镇深也将牛车套好,正离开前他让药童跟胡郎中说一声。 药童应了,并拿出几样东西递给他:“胡郎中说这个外敷,这个润滑,这个可用可不用,但最好还是用一下。” 闫镇深一头雾水:“给我的?” 药童点头,仔细回想了胡郎中的话:“他说他真是看错你了,一点不顾及夫郎感受,这种东西还能让别人帮忙买,太不应该。” 闫镇深:“……”他有些懵。 为啥他一句听不懂,不过他还是将东西收了,或许是夫郎要的呢。 接下来几日,闫镇南早中晚三餐当真就是白粥配咸菜,看着其他人吃的酸菜猪肉炖粉条,竹笋炒腊肉,红烧肉,辣椒小炒肉,馋的他口水直流。 即便他已经活蹦乱跳帮着上山砍柴,也还是多吃了一天的白粥。 在他满眼祈求讨好之下,赵桂芝才允许他跟着家里人一起吃饭。 转眼到了腊八节,闫镇南说想去镇上看看师父,毕竟他五年学徒期还没满,虽说被撵了出来,倒也不能真的就不回去。 这要是传出去,那就是他忘恩负义,不知感恩。 赵桂芝没拦着,还给他装了些山货让他过去给师父好好赔个不是,对错不争辩,学徒就得有个学徒的样子。 闫镇南前脚刚走,楚潇就看向闫镇深:“跟上去看看?” 闫镇深看夫郎那跃跃欲试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这样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你不去我自己去了。”楚潇说着就站起身,他太挺好奇闫镇南喜欢的到底是什么人,藏的那么严实。 闫镇深怎么可能让夫郎一个人去,更何况他也挺好奇的,所以二人就悄摸的跟在了身后。 闫镇南一无所觉的在前面走着,嘴里哼着欢快的小调,走着走着还会蹦跶两下,显然心情很好,完全没有察觉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进了安宁镇,闫镇南当真去了谭木匠那里,楚潇趴在闫镇深的肩膀上往外瞅:“这二弟还挺沉得住气的,当真先来他师父这里。” “你就确认他会去找那个小哥?”闫镇深问。 “当然。”楚潇轻笑:“我们刚在一起时,你会不会每天都想见到我?” 闫镇深侧头看他,一本正经的道:“现在也想。” 楚潇觉得脸有些红,这男人一本正经的讲情话,还真是有点招架不住。 这边两人还没说几句,就见闫镇南被人给推了出来,不过手里装山货的篮子倒是不见了。 这是东西收了人滚蛋,楚潇撇了撇嘴,这谭木匠做人不地道啊。 闫镇南被撵出来也没直接走,还是在门口喊了几句:“师父,我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