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咽了咽口水,“或许经历了生死很多事情就想开了吧。” 他看着闫正道手脚麻利的将搓好的藤绳一圈圈固定,说道:“毕竟人活一世也就那么多年,实在没必要被一些条条框框困住,人与我为善,我以善待之,与我为恶……” 楚潇顿了顿,笑的邪气:“总不会有好果吃。” 闫正道抬头看向灶台前的小哥,大眼睛高鼻梁,也是正常小哥儿的身形,甚至还比一般小哥消瘦凌弱,皮肤有些黑黄,头发用一根破布巾随意扎在脑后,怎么看都是一个农家再普通不过的哥儿。 可说出的话却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楚潇啊,定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闫正道也不想过多纠结,想来老大肯定比他们看的更加透彻,那就顺其自然吧,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想躲也躲不过。 楚潇其实并不太会做饭,毕竟在末世他们吃的几乎都是营养剂和一些工厂研发的食物,讲究的就是营养均衡,优惠难吃。 此时他拿着一根萝卜用小刀削皮,在记忆里翻找楚小小是如何做饭的。 最后挑了个简单的,萝卜白菜汤。 这个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将去皮的萝卜切块,又把昨日炖的骨头汤和萝卜一起下锅,加一点盐,等萝卜快熟透时放上白菜叶,最后撒点香菜,完成。 一盆汤配上那干巴巴的饼子,那是绝配啊。 闫正道看着他那做饭的架势,手忙脚乱,有些想过去帮忙,但是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随他折腾去吧。 汤刚出锅,外面就响起了赵桂芝的声音。 率先跑进厨房的是闫三妹,她进来就喊:“爹,饭好了嘛?” 楚潇道:“已经好了,帮我端到堂屋去吧。” 闫三妹看做饭的人是楚潇,脸有些红叫了一声:“潇哥哥。” 今天她跟赵桂芝拿着布匹去王婶子家做衣裳还被夸了,说这红色的布料特别衬她,而这布料还是拿人家嫁妆钱买的,自然有些不好意思,“潇哥哥,你这汤做的真香。” “能不香嘛,用骨头汤熬的。”楚潇笑着在小姑娘头上揉了一下。 烧火的闫镇北也跟着奉承:“哥夫郎做饭好香。” 早饭一般都比较简单,他又去坛子里夹了些泡菜,把饼子夹出来,叫一家人吃饭。 闫三妹很给面子先喝了口汤,然后皱起一张小脸不说话了。 楚潇看她那样子心里顿时一突突,这是咋地,很难吃嘛。 他赶紧拿起碗喝了一口,齁咸。 “潇哥哥,你是不是盐放多了?”闫三妹没忍住问道。 楚潇有些尴尬,“我下次注意。” 赵桂芝看楚潇因为做错事,懊恼的表情忍不住笑,她倒是没想去责怪人,做饭这种事情慢慢练总是会好的。 “我端下去加些水再煮一下就是了。”赵桂芝说着就去厨房二次加工了。 楚潇不好意思的跟在人家身后,“娘,我的确不太会做饭,以后你来教我行吗?” “行啊,那有啥不行的。”赵桂芝笑着道:“这做饭也不难,其实你这味道不错,就是咸了一点,以后盐尝着味道慢慢放就是了。” 重新加工过的汤被喝的一干二净,这夏日喝点汤汤水水舒坦的紧。 吃完饭楚潇主动要求洗碗,闫三妹跟着一起:“三妹,家里还有什么活要做?” “家里没养牲畜一般也没啥活,洗洗衣服,扫扫院子就行,一般太阳不大我就会跟娘还有四弟去挖些野菜什么的。” “不过后院现在养了小鸡小鸭和兔子,得去打些嫩草来喂,也可以去抓些虫子或者去河里摸螺丝。” 闫三妹说的头头是道的,听的楚潇佩服不已,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懂得还挺多。 收拾完厨房,赵桂芝把楚潇叫到堂屋跟他说那六亩土地她去看了,庄稼长的还成,想让村长帮忙去问问楚家是要交点租子种完今年,还是他们给点银子把那些秧苗买断。 楚潇哪里懂那些规矩,说是都由爹娘做主就行。 反正也没事情可做,他叫上闫三妹说去给兔子割嫩草。 “潇哥哥,我们去挖笋子吧,前几日就想去,娘太忙也不让我和小北去。” 楚潇闻言皱眉:“为何?” “咱们村最大的竹林在南山脚,张家那个无赖总是在竹林附近晃悠,他会欺负我和小北,所以娘不空就不让我们过去。” 张家的无赖?他想了想,倒是真记得,是秀才郎张一举的堂亲,好像叫张一鸣。 张家在安宁村是人数最多的,可以说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人口,也是唯一有宗族的姓氏,一般村民都不太愿意招惹张家的人,毕竟比较起来的确人单力薄。 而这张一举跟张一鸣虽是亲戚,却一个天一个地,一个是全族的希望,一个是坨老鼠屎。 毕竟是村里有名的流氓,不务正业的二流子,一天招猫逗狗,没事还要调戏个小哥儿姑娘,虽然从不动手但嘴贱,也被关过祠堂动过族规,还是死性不改,后来也就没人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