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由检玩味的声音,群臣们全都快气炸了,浑身一直抖个不停,怎么也想不到朱由检会这般肆无忌惮,钱谦益可是礼部右侍郎,正三品的大员啊。
就在他们要一起开口,如往常那般怒斥朱由检昏佞,让朱由检给他们一个交代时。
“锵锵。”
一个个明军禁卫,全都围拢了过来,眼含煞气。
早在朱由检既往不咎,还给他们加官进爵的机会时,他们就将朱由检视作自己的前程和希望了,看到这些文武大臣,对他们前程和希望造成威胁,全都急了,紧张的看着朱由检,手中的长刀撰的咯咯作响。
仿佛只要朱由检一声令下,就会乱刀拥上。
这让文武百官们,要说的话呵斥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面,怎么也吐不出来,憋的脸色难看至极。
见到这一幕的朱由检,眼底闪过了一丝满意。
自古还是财帛利益动人心,对于这些将士的画饼许诺,一路从正阳门杀过来他就没停下过,赏银,升官,甚至封爵都拿出了,要不然数千乱军就是在怎么乌合之众,也不可能这么快被砍翻。
压下杂乱的思绪之后,朱由检一脚踢开钱谦益的人头,目光也重新回到了这些文武重臣之上,思索起该怎么处理这些大臣,全杀了肯定不现实。
虽然这些士族门阀,文官大臣们都十分该死。但不得不承认,他们还是具备一定价值的,短时间内江山还得靠着他们稳固。
而且他们手中,私藏着的力量,尤其在王朝末年的时候,暗中掌握的人口,私兵,足以掀翻任何的王朝。
甚至,李自成就是因为有着这些士族门阀的暗中支持,才有了星火燎原的机会,最后掀翻大明。一直到清兵入关,才终结了他们嚣张的资本。
他们自己也没有料到,会引进来一头恶犬,对着他们撕咬狂吠,最后杀的他们不敢反抗了。
要知道,历史上为了遏制起义势力。
崇祯可是不止一次拉下脸,求这些人捐款筹集军响,结果才换来区区数十两银子,百官哭穷。甚至不惜上吊威胁崇祯。
可他们暗中支持的李自成攻入紫禁城,第一件事情,就是抄他们的家,足足搜出来七千万两。而被他们引入关内的满清,手段更是凶残。
想到这里,朱由检眼底的杀机就更浓烈了三分:
“今日兵部侍郎张缙彦犯上,勾结私放乱军入城,各位爱卿忠心护驾,想必受了不少惊吓。”
说着,朱由检扭头看向身后的禁卫们:
“城中可能私藏着乱军,你们可要看护好各位大人,任何人敢靠近,尔等可先斩后奏。”
“皇权特许。”
“对了,钱大人命丧乱军之手,家中女眷,一定特别需要安抚,将她们给朕送来宫中。”
听到崇祯的命令,一个个明军禁卫全都挺起腰杆,杀肃之气,瞬间弥漫了出来。
分出了十几个人,拖着钱谦益的头颅和尸体离开。
被刀兵抵在身上的文武百官们,全都面如土色。
...
朱由检也没理会这些人的反应。
他可不会傻到,放任这些人离开在暗中搞小动作,不然刚刚逆转过来的局势,又会重新回到绝境,甚至是更加的雪上加霜。
“呼。”
重新坐回到象征着九五至尊的龙椅,朱由检才松了一口气,望着下方,眼底透着几分复杂。
大殿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的尸体。
全都是原身的妻妾,女儿,都是死在原身的刀下。
历史上对崇祯的评价,褒贬不一,尤其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一成就,也备受争议,但不可否认的是,虽然一开始崇祯确实抱着逃的念头,早在城破之前,也偷偷将血脉转移出去。
可他穿越过来时,接受到原主残存的记忆。
知道历史上的崇祯,绝对当得起君王死社稷。也是看到山河破碎的景象,悲呛绝望之下,才生出的死志。
望着一具具面目狰狞,焦黑残缺的尸体,朱由检眼底,闪过一丝狠色。
“这些该死的文武大臣,一定要他们全都,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直接弄死他们太便宜了。”
念头刚刚升起,朱由检就感到了浑身一轻。仿佛去掉某种沉重的枷锁了一般。
知道这是原身残存的怨念,其实没有这个,他也不打算放过,这一个个大明柱石,东林阁老。要不是他们,哪来后面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对于一个王朝来说,他们就是附着在其上的蛀虫,一次次的吸髓啃脑,轮回不息的壮大自身,代价就是民族的脊梁,全都被他们折断掰弯。
他们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底线,敢于践踏世间的一切。
压下杂乱的思绪之后,朱由检召集了灾难之中,残存的宫人们,妥善的安葬好惨死者的尸骨。才思索起了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当下的局势。
其实眼下最大的危机,还是这些士族门阀们带来的,是他们让天下局势糜烂,榨干天下骨血的。
后世很多人都说明实亡于天灾,小冰河世纪。
在他看来全是扯淡,满清入关以后小冰河就结束了么?不用承受天灾了么?末代君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太软弱了,手段不够酷烈。
后来的闯贼也是同样的道理,为什么满清能享数百年国运?哪怕晚清的时候,屡屡丧权辱国还能勉强维系?
就是他们对士族门阀够狠,杀的士族门阀不敢反抗。
压下杂乱的思绪,朱由检的目光变得更加狠辣,酷烈,百官要死,但要在榨干他们的价值之后。
“这。”
一旁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朱由检,王承恩有些欲言又止:“陛下,奉您的旨意,钱侍郎的妻妾送入宫中了。”
“只是...”
从闯贼入城,他亲眼看到朱由检斩杀妻女,性情大变也是正常的。
可这对大臣的妻女,行那般的事,可非明君所为,只有古之纣桀才能做出如此昏佞的行径,有心想劝说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