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彻开着车没有第一时间去兄弟家。
而是兜兜转转的去购物中心的孩童玩具店买了一件礼物。
然后才调转方向,径直赶往。
到了地点,按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面容和身材都姣好的少妇,旁边还跟着一位几岁大的小女孩。
甚是可爱。
一个人过得幸福或者不幸福,可以从其展现出来的精神状态窥到几分。
而这个家庭的和睦,连他这个外来者都能感受到清清楚楚。
“早就猜到你要来了,杨琛又是订烧烤,又是买酒的,正在后院折腾着呢。”
“今晚你可不许跟他喝太多。”
高中同学,江彻跟他们一家子熟的不能再熟。
没什么客套话。
“宁沅,这个没有办法向你保证,今天我可是奔着借钱来的。”
“喝多喝少,杨琛说了算。”
多少夫妻因为丈夫私自借钱给别人,或者是妻子私自资助娘家而吵架。
江彻用轻松的口吻透露出消息,免得好兄弟借钱给自已,却引起家庭矛盾。
“酒这东西,还是适量为好,伤身体。”
宁沅听到“借钱”二字,面色不改,语气未变
江彻才踏实了些。
“江叔叔..”那位可爱的小女孩见江彻来兴高采烈。
因为这位叔叔,每次来都会给自已带好玩的,变着花样不重复。
“来,小依,让叔叔抱抱。”
江彻蹲下抱起。
以前那种想要个小孩的执念,暂时得到满足。
抱了一会后,他把那个带着精致包装的八音盒拿出来。
亲自让她拆包装,期待感满满。
上完发条后。
优美的曲子响起,栩栩如生的公主人偶也翩翩起舞。
小女孩开心的眼睛都多了几分高光。
宁沅笑得无奈。
江彻每次来带的礼物都非常讨女儿喜欢。
怪不得自家女儿性子有点怕生,却独独粘他。
这样的人,迟迟没有属于自已的心肝宝贝。
多少有点可惜。
江彻和林月嫣之间夫妻不和,她通过丈夫了解知道一点。
当年的班里的焦点,似乎过得比大多数人还要不幸。
江彻趁着小女孩陶醉于八音盒的时机,大步走向后院。
天色已暗。
后方小院却灯光十足。
桌子,椅子,下酒菜,酒都一应俱全。
有种决战到天亮的节奏。
难怪宁沅上来就说,不要跟她老公喝太多。
原来如此。
“这么晚才来?烧烤都凉了,赶紧的。”杨琛笑骂道。
江彻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搁置在其中一个凳子上。
端起一杯冰啤跟好兄弟碰了杯。
痛饮一番,然后开口问道:
“我向你借钱的事情,有没有跟宁沅商量过?”
“说了,咱们都是初高中的同学,她能不同意吗?”
“就冲你满月酒时封的那个大红包,也得借啊。”
“只不过现在我的手头也紧,能借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杨琛主动和江彻碰杯。
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彻点头。
好兄弟已然不是独自一人。
有家庭需要守护,有妻子和女儿需要照顾。
完全能理解。
而且人家都肯借钱给你,总不能怨别人借的不够多吧?
那样不就成了白眼狼?
幸福的人也许难以理解不幸的人。
杨琛虽然有所耳闻,但不能完全明白江彻的处境。
“求人都求到我身上来了,你那个总裁老婆真的如此绝情?”
“好歹是夫妻一场,她总该借..支援你的吧?”
杨琛觉得夫妻之间用“借”这个字眼不合适,改成了“支援”。
这么多年,大多数都是江彻帮他,现在局面倒转。
看来是举步维艰。
“她的钱跟我没关系。”
江彻平平淡淡的说道。
“怎么?她有钱之后就嫌弃你了?”
杨琛也知道,在一个家庭里,男强女弱比女强男弱安稳的多。
看来兄弟已经走到了那一步。
杨琛不会劝和
男人与其委曲求全,不如一刀两断!
自家兄弟要相貌有相貌,事业上不说多么成功。
至少能养起一个幸福又和睦的家庭。
“是也不是。”
这些年林月嫣的变化太复杂,一言两语间解释不清楚。
“要是你的结婚对象是沈婉芝,孩子怕不是都有两个了。”
“本来想咱们两家订个娃娃亲,,,”
“结果你儿子现在都没来。”
喝酒就容易谈旧事。
当年的江彻和沈婉芝,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青梅竹马。
美好到让人嫉妒。
有人举报他们在学校谈恋爱。
结果两家父母一来,就简简单单说了一句。
“这俩孩子从小到大都这样,挺好的。”
加上成绩又好,就这么不了了之。
江彻喝酒。
不说话。
时隔这么多年,如今又相见。
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所以从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
七点到十一点。
四个小时,这点时间,远远不够兄弟俩喝酒的。
江彻多少要给这个家的女主人一个面子。
“好了,今晚就喝到这里。”
“再喝下去,宁沅就要对我有意见了。”
“下次来,能不能进门还两说呢。”
杨琛有些意犹未尽,酒也没喝完。
聊天吹水也没尽兴。
但想到老婆和女儿此刻应该在被窝里等自已。
不得不收起通宵的念头。
“行吧..”
两个大男人开始处理垃圾,打扫完后。
杨琛打了个酒嗝。
“太晚了,今晚你就住这,不许走。一楼的房间随便住。”
“我和宁沅住二楼,不用担心不方便。”
“我那边还有几件新衣服,你凑合着换吧”
夜深,又喝了酒。
杨琛有点担心江彻的安全。
江彻从来不跟杨琛客气,点了点头。
他虽然已经结婚了,却不像杨琛一样有个幸福的家庭作为避风港。
时时牵挂着,宛若拴住风筝的线。
有地方落脚就好。
.....
夜色已深。
一楼的客厅还亮着灯。
沐浴过后的林月嫣穿着宽松的睡裙坐在沙发上。
一副等待的样子。
微微轻蹙的眉头,诉说着她对丈夫的担心。
她想要拨打江彻的电话,却犹豫再三。
因为一个人没有履行相应的义务,却开始行使权利时。
总会心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