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妤冷嗤,小脸上满是兴味,“今天你什么都演不了。” 说着指尖绕住的那细线被轻微绷紧,上面缭绕着的黑雾都“啪叽”一下再没有飘浮起来的能量,软塌塌沾在细线上。 有些还紧赶慢赶贴在岁妤指腹,微微冰凉的触感倒是不让人觉得难受。 谢诩闷哼一声,苍白的面色竟泛出些引人遐想的潮红,紧抿着唇委屈,“岁岁,我疼......” 岁妤呼吸一窒,被他这副美到雌雄莫辨的容色给迷惑,在谢诩俯身凑近、含住自己唇瓣时,才骤然反应过来。 “唔......放开,不许亲......” “不放。” 谢诩唇角含着笑,勾起的弧度满是情味。 他好像又发现岁妤喜欢的一点,那就是最看不得美人装乖。 恰好,他的皮囊很不错。 偶尔放纵的无赖似乎也更能增进些夫妻情趣,不是吗? 和其他三个大妖相比,他皮相算不得最好的,比不过莫夷则矜贵禁欲的天然渣苏感。 随寤那股蓬勃的少年气他也学不大会。 沈却......他就是个最无法撼动的定海神针。 是以,谢诩要想在岁妤心里有个不一样的记忆,那便得好好发挥自己的特质。 只要岁妤喜欢,他什么都愿意去学。 大妖嘛,有没有面子都无所谓,总归要有妖笑话一脚踹飞就行了。 含吮的力道更重,在缱绻的轻吻过后,谢诩逐渐展露真实面目,掐着岁妤腰肢的手劲更紧。 “岁岁......我好疼啊!” 岁妤总觉得该叫疼的那个妖应该是自己,毕竟被含吮到唇瓣红肿的是她不是谢诩。 而且......这话岁妤总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儿听到过一模一样的说法似的。 洞穴内温度攀升,潮湿的空气都逐渐蒸腾出水汽时,瀑布外击打山石的声音里,隐约还能听出些不一样的声响。 应该是......脚步声。 岁妤倏而便麻了半边身子,一巴掌便将还想追着她来的男人给推开,“不许亲了,有人来了。” “我知道,是沈却他们。”谢诩半点没有意外的神色,视线凝在岁妤有些肿胀的唇上,还想继续追过去。 岁妤眸色一凝,嫩白指腹抵住男人殷红的唇瓣,狠狠摁在他被自己咬出的那个伤口处,“你知道?” 谢诩上挑的眼尾绯红,抬眸看向岁妤,极委屈似的。 “岁岁觉得真能瞒住他们吗?” “你想知道什么,自然会找除了沈却以外的妖问,但知道的妖里面,找我的概率最大。” “我好早就在等岁岁来找我了,等得......”谢诩的嗓音低沉,嗓子发紧一般滞涩,“心痒难耐。” 岁妤气急败坏地推开他,还没等说些什么,从瀑布后出现的三个男人便显露出身形。 沈却瞳色沉沉,在光线昏暗、全靠洞穴内夜明珠照亮的情境下,便连惯来神圣的模样都染上几分邪性。 光亮明暗交错,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投下剪影,将那双眼眸衬得更幽深。 “岁岁是在干什么?” “在偷情。”岁妤闷着声音嘟囔,趴伏在谢诩身上不愿看见这几个腹黑的大妖。 谢诩被她这话逗得轻笑不止,身上的岁妤都能感受到他腰腹间起落的幅度。 岁妤只听见一声沉缓的叹声,随后便是被揽住腰肢抱起来,带着薄茧的指腹一路滑落至脚踝。 “岁岁偷情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了?” 岁妤抬起头看沈却,见他不仅没什么气恼的模样,反倒嘴角勾起很是欣慰,蹙着眉用脑袋撞他。 “你不许说话了!” 撞得她龙角都疼。 沈却嘴角的弧度都快成弯弓了,但凡有箭矢能至于其上,都能被他眉眼含着的温柔消融干净。 伸手揉着岁妤额角,修剪干净的指甲偶尔擦过龙角根芯,一副全然只是安抚她的动作。 将岁妤弄得发颤也不是,打他也不是。 偏头躲开他的抚弄,岁妤瞪他,“不要你揉,抓奸的苦主给我揉,像是要暗戳戳给我下毒的样子。” 沈却清俊的眉眼近乎弯成月牙,抬手屈指便敲她一记,力道轻柔,“要说下毒,还得是你那奸夫来。” 别有深意的眼神落在懒散躺着、阴冷模样十不存一的谢诩身上,沈却垂眸叹息,简直是没眼再看。 这几个大妖......哪怕再轮回数百遍千遍都不会改掉那一身的臭毛病,个个狂妄自大、嫉妒成性。 不过有一点很好,他们都愿意为了岁岁退让。 甚至愿意为了心中唯一认定的妖侣付出全部。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能在天道命数当中,找到能破除岁岁历劫失败、化身天地命数的法子。 不然,就单凭他们这几个大妖打起来的惨烈场景,都足够让人、妖两界动荡再起。 想到藏在背后的那些蠹虫,沈却眸色更深,指尖一动便夹了张浅金色信纸。 岁妤原是不想理他,不料忽然闻到胡姐姐身上特有的香气,转过头去便看到她惯常与胡寅通信的信纸。 上面还沾着她的妖力呢。 胡姐姐动用了她给过的妖力?因为什么?有她对付不了、或者说不好应付的东西缠上去了? 岁妤伸手要去拿那信纸,却被沈却抚着腰往上掂了掂,坐不稳地往他身上倒,“沈却!你给我看呀,胡姐姐出什么事情了?” 她倒是不担心胡寅,毕竟天地间能伤害到她的人少之又少,或者换句话来说,要么死了要么还没出生。 但能让她不亲自找自己,反倒传信的事,想来也不算什么好处理的事。 “没事,这两天带你去一个新地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