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越难,越是容易拉开距离。 朱弦越来了斗志,略一思索,便开始寻找解题思路,笔走龙蛇在草稿纸上写了以后,便心中有了把握。 考试,一场接一场。仿佛要将学生们的体力都烤干了一样。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所有人都站起身准备去吃饭,朱弦越也感觉肚子空空。 他心想:既然安排完了这一场考试,那我也去找个地方吃饭了。正好难得进一趟城,得去石兆亭石大叔家里看看。 …… 与此同时,好不容易应付完市里前来考察联考的领导们。 连阳县一中的校长周迎春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准备去食堂吃饭。 只不过,他忽然猛地想起来,暗自叫糟: “不对,好像我把薛鹏这老小子的事情给忘了。这个粗坯难得破戒一样开口求我,让我给他一个亲友的儿子进我班里读书的机会。 我得准备一套初二的试卷,试试看,能不能跟得上学习进度呢。 唉,这些市里的人突然一来,我竟然全都给忘记了……” 周迎春连忙到自己办公室去,又问办公室里的老师,问道:“上午,有没有碰到有人来找我吗?” 老师们都是摇头:“没有呢,大家都在忙活联考,上午没有人来您办公室过。” 周迎春这下奇了,心道:难道自己记错时间了吗?算了,忙完联考,再去打电话找薛鹏问问吧。 …… 1982年的冬天,越来越近。 到了12月21日的这天,刘月朝已经在日月罐头厂履新将近一个月了。 这会,她正在厂子里观看着一份份统计报告。 办公室里,刚刚送完货的薛盈仓,有些担心地说道: “刘经理,我刚刚进厂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不对劲的消息,我觉得,最好还是告诉你。” 刘月朝声音有些沙哑,说道:“是说起厂子里,屯的原料太多了,生产过了头,对吧。” 薛盈仓轻叹一口气,说道: “刘经理知道啊,没错,的确是这样。我今天来厂子里送货的时候,都有些人在背后说我呢。 说什么乱花钱,这前前后后买了一千块的果子,再加上之前攒的库存,造出来的罐头,根本就卖不完 还有一些难听的话,我就不和您说了。” 刘月朝不用猜也知道: 自己开天辟地地承包了厂子,从一个普通干部,一跃成为一厂之长,会带来多少连锁反应乃至于非议。 如果不是朱弦越提前预支给薛盈仓的资金,垫付了现款,刘月朝甚至连原材料都采购不到足数的。 可是,就连朱弦越这样慷慨的奉献,也被好几个日月罐头厂的干部在背后嘀咕,说什么这是损公肥私。 把垫付的资金,说成了是套取厂里应急的工资款。 造谣说她来罐头厂,就是在总厂里混不下去,于是来了罐头厂,打算贪污腐败。 她很想争辩一句: 如果真的要贪污,她为何不直接去找朱弦越拿钱呢? 为什么又要先垫付买成原料,让厂里反而欠着钱吗? 如果厂子最后垮了,这笔钱难道不是打水漂了吗? 可惜……她一样非常清楚。 厂里的职工,根本不觉得罐头厂会垮掉,哪怕国家不给订单,他们也觉得一定会最终发钱养着他们。 思维的陈旧,加上一些隐隐约约的黑手推动,无数脏水往刘月朝的身上泼过去,让她心力交瘁。 红火的事业,似乎一下子就停滞了起来。 见刘月朝不说话,薛盈仓心中有些愧疚,但想起来朱弦越的嘱咐,不得不说道: “刘经理,按东家的意思,是要继续采购下去。 不过,这厂子里,还继续收果子吗? 黄桃冬桃都没啦,只剩下橘子还有一些晚熟的能收了。” 他也担心,朱弦越帮罐头厂垫付的原料采购钱最终打了水漂。 虽然,朱弦越与刘月朝私底下认可这门生意是两人一起的事业。 可在薛盈仓眼里,刘月朝再不济,拍拍屁股就能回去当国企干部,他和朱弦越却没有退路。 刘月朝反应过来,她振作起精神,说道: “收,继续收!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 厂子里最近的确有一些非议,说前期生产的两千个,一共两百箱罐头有些多。 因此最近的生产,变慢了一些。 但是,我和弦越约定过,在过年前,会生产到一万个罐头。” “原料收购的事情,不能停。” “同样,罐头生产的问题,我会解决。 职工干部们……大多数肯定还是好的。 只是他们对于自己的前途不清楚,对我的能力还不够信任,以至于会被一些少数的坏分子干扰。 我们应该做的,是打出一场胜仗,让大多数好的职工明白,承包改革是大势所趋,是对厂子好,对他们好的正经办法!” 薛盈仓被刘月朝饱满的精气神鼓舞到了,仿佛放下了一点担忧之心,说道: “既然刘经理这么有信心,那我也绝不会落后。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