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空中眺望脚下,红袍上人脸色阴沉。 大战之后的摩云城,如今已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破碎的城墙,倒塌的房屋,还有遍野的横尸。 这些其实不都是唐劫做的,唐劫做的主要是炸飞了一个传送阵点,卷走了库房,此外就是黑孽在摩云城重新划分了一下城市格局,在这座城市的中央加了一道裂缝而已。 但是那些追击的修者却在追杀过程中到处乱打乱砸,难得有合法攻击的机会,人的杀性与破坏欲望一旦起来,就很休止,最重要的是,他们享受这点。 于是有意无意之间,那些个修者就到处乱打,黑孽的藤蔓满城乱飘,他们的法术就也全城轰炸。 结果就是为了对付唐劫这只老鼠,客人把主人家基本砸光。 然而满城皆废也比不上唐劫卷财逃走这个事实带来的伤害大。 一想到自己被唐劫用复制体轻易骗走,摩云城损失重大,红袍上人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阵晕阙。 他是化魂真人没错。 可就算魁首犯下如此错误,天神宫也不会轻饶了他。 那一刻红袍上人仿佛已看到了自己惨淡的未来。 所有曾经的雄心壮志在这刻尽皆烟消云散,红袍上人长叹一声:“罢了,罢了,终是我贪心愚蠢,为人所用,犯下此大错,神宫来人,我自会一力承担。” 说着已自转身走开,原先意气风发的身影亦变得苍老落寞起来。 一天后,摩云城上空出现七男四女十一名年轻人,人人一袭白袍,只在袖口处绣了一只金色小鹰。这十一名年轻人男的俊秀,女的美貌,竟是个个生得不俗,颇为引人关注。 一名摩云城的修者见状,低声嘀咕道:“一群好模样,多半是卖屁股的。” 他这话声音不大,本不应被空中人察觉。 可就在那时,那十一人中突然有一名年青人转回头,对着那修者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那修者突然全身打了个寒颤,心中震惊再不敢说话。 当日夜,此人便躺在床上哀号了整整三天方才死去。 “小七,正事要紧。”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领头的,年纪略大的年轻人口中传来。 那看向城内修者的年轻人这才收回目光:“是的,大哥。” 那领头男子这才道:“既如此,分头行动吧。” 随着他这话落,十一人中已有十人化成流光,分向不同地方纵去,惟有那老大依旧坐在云中不动,似是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一名年轻人首先回来,站在那老大背后也不动作,接着是一个又一个人回归。 直到离开的十人全部归来,那老大才说道:“开始吧。” 于是站在老大身后的一位年轻人已道:“唐劫从正门入,使用了幻形之法,却被豹猴看破,可见他的伪装能力当不超过幻魔级,无咎法眼,慧目法珠,天相水润目皆可看破。” 随着此人的说话,剩下的人也开始一个个说下去。 “行凶者三人,分别为唐劫,草精与不知名男子,我已询问过摩云城内见过这三人之修者,确认此人乃是十一年前天涯海阁出现的桂真人。但这个桂真人毫无门派来路,行踪诡秘,十一年前突然出现,然后便消失无踪,如今又再度出现,极为不合情理。据兽炼门那边得到的消息,当日追至殿内与许汉凌一起传送的惟有唐劫与那草精,并无那桂真人。由此可见,此人的真正身份多半不是人,而是唐劫秘密豢养的类似草精的存在。值得注意的是,如果真是如此,那为什么唐劫要将它藏得如此深?由此可见,这其中只怕还有秘密。” “唐劫进入后一路杀人,每杀一人之前必问传送点与库房所在,然后直取传送点与库房,其间并无任何转折,由此可见他这次是有备而来。摩云城内每天都会大量往来各路修者,因此城内实力如何并非确定之事。就算唐劫以复制体骗走红袍等人,存留的实力依然不是唐劫可轻易对付。事实上昨天是他运气好,才只碰到一位天心阻路,若多几位,他也未必如此顺利。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杀进来了,且目标明确。以此人之心性手段,敢如此作为,我怀疑唐劫很可能还备有后手,只是因为摩云城内实力不够才没让他使用这些后备手段。” “库房那边已经看过了,库房里单是那些货物,就一百个芥子袋都未必放得下,更别说整个库房空间了。可就是这么大的地方,却被一举卷走,应当是使用了某种超常的空间手段。以前没听说过唐劫有此手法,他若有那么强,也当早用了,考虑他之前的来路,估计当和宇晶有关。问题是他没有白虎血,怎么可能将宇晶发挥到这种地步?这也是个疑问,要是能知道当年万兽园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好了。” “此战唐劫心狠手辣,能杀的人基本一个都没放过,能搜刮的也基本全搜刮,如此行事风格,与他以往大相径庭,再考虑到他大肆搜刮财物,不妨可以这样,此人已做好了长期在我莫丘杀戮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