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茗儿因为凌月失踪,也是没睡好,萧长钰看着她那黑眼圈心疼的厉害,这一收到城北大营的急信,赶紧就去找了她。
听到陈凌月已经入了大营,这一直提着的心才算踏实了下来,但到底一直没醒过来,陆茗儿也是担心。
“王爷,我们去趟大营吧!”
萧长钰知道她急切,伸手就抚了抚她的发:“好,你别急,信上不也说了没有性命之忧。”
两人打着出游的幌子,先到了附近行宫后,才乔装打扮,秘密到了城北大营。
流云早已经安排完,两人到了军营门口,萧长钰则再次坐上了轮椅,继续掩人耳目。
陈猎到了军营大门前,见到二人行了一礼,并未言语,只做了个手势,请了他们进去。
“郡主放心,凌月已经醒了。”
陆茗儿听到这称呼有些诧异,抬眸看向陈猎,就见眸子里还有未掩饰住的那么一丝情,随即算是明白了。
都说都城无人敢娶,现下看来看还真是走眼了。
这将军明显就是动情了,而萧明启就更不用说了。
其实若是凌月能嫁给这陈将军,也是好事,毕竟她那个性子,该是不喜欢王府的,只是到底她却是喜欢上了萧明启,也不知这次能不能彻底死心。
打量了一眼陈猎,陆茗儿没有点破:“凌月想来给陈将军添了不少麻烦,一会儿看看,若是她好些了,我就接她回乾王府吧。”
萧长钰明显一愣,只是回眸看向她时,懂了这意思,只心里轻笑了出来。
而陈猎听到陆茗儿要带走陈凌月时那失望的表情,自是没有逃过两人的眼。
到底这也是萧长钰下属,他个做王爷的,若能承其好事,也是能让那陈家老太太踏实了,二嫁又如何,陈猎不觉得有问题,便好。
到底陈凌月是太尉府嫡女,这身份便不会有人提极二嫁之事。
“茗儿,一会儿问问凌月的意思吧,本王觉得她可能更喜欢无拘无束的军营!”
陈猎听完,心里不知怎么就有了股甜意,她似乎是真的喜欢军营,可是她喜欢自己吗?陈猎拿不定。
萧长钰和陆茗儿自是没错过他那一副纠结的样子,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确定了这是准备撮合这两人了。
进了军帐,陆茗儿就看到了身上挂伤的陈凌月,快速就到了她跟前:“凌月怎么样?”
陆茗儿说完,捏了她的脉,感知了一会儿后,总算放下了心:
“无事,虽然受伤了,但幸好都是皮外伤,没有中毒和内伤。”
陈凌月知道陆茗儿定然着急了,那眼下那乌青都赶上食铁兽了。
“陆姐姐,别担心了,这次真是多亏了陈将军,要不我这...”
陆茗儿不确定陈凌月对陈猎和军营的态度,便开口问道:“凌月,要不你和我回府吧,能比军营舒服些,于你养伤也有好处。”
这话音才落,陆茗儿就坚决拉着她手的陈凌月僵住了一瞬,再看她目光无意识的扫了一眼陈猎,这心里便明白了。
也许凌月对陈猎也是有好感的,毕竟伤了心的女人脆弱,这时候出现个男人,又是救命之恩,不动心这是有点难了。
也不等她再说什么,陆茗儿和萧长钰换了个眼色,就听萧长钰说道:
“长宁,府里人多眼杂,其实还不如军营安全。”
这台阶一给,陈凌月明显松弛了下来,萧长钰自是也看出来了,他愿意承其美事。
到底当初陈凌月赐婚雍王,也是他做的手脚,若能借此让陈凌月脱身,还觅得良人,他也算对的起太尉了。
“也是,哎...”陆茗儿边说,目光看向了陈猎:“那陈将军就费心了,到底凌月和本宫交好,本宫不想看她受罪。”
陈猎总觉得长宁郡主这简直了,就和威胁一样,不过自己无所谓,毕竟喜欢凌月,自是会对她好的。
“郡主放心,末将自会照顾好凌月。”
陆茗儿点了点头,这才看向萧长钰:“王爷,看样子也是无事了,咱们回府吧,想来匈奴王现下也该遇见自己的好大儿了。”
陈猎知道计划,听到这眸光微凛:“王爷,此番确定不帮吗?赫蓝部首领宓撒手中并未有那么多屯兵,这黄雀也并不好当。”
萧长钰听完笑了出来,摆了摆手:“匈奴那二十万大军,已经废了,本王问你若军中屯粮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陈猎狠狠抽了下唇角,算是明白为何他们王爷压根不急,一群饿的满脑袋星星的,有什么力气打仗,只要匈奴王刚一死,赫蓝部的十万铁骑定是会直接吃了单于四子的兵。
匈奴王就带着点亲卫押送二十万担粮食,一个行走的肥肉,断了军粮的单于四子定会直接宰了亲爹。
“末将知道了。”
萧长钰长指摩挲了下手中的扳指,掐算着时辰,看样子,今日晚些定会有快马来报了,想来等淑贵妃知道,都已经成事,也不知她会不会气的少吃两碗饭。
这么想着,唇角就勾了起来,抬眸看向陆茗儿说道:“长宁,我们回王府吧!”
两人从军营出来,一路小路到了行宫,这才又坐上了回城的马车上。
“王爷,你何时把屯粮烧了的?”
萧长钰看着一脸好奇的女子,笑了出来,伸手给她搂进了怀里:“那单于四子起兵时。”
起兵时就给烧了?难怪他会那么着急,原来是萧长钰推了他一把。
这腹黑王爷,还真是处处都是算计,这心上该全是眼儿了!
“王爷,您这心上面的眼儿,可是比狐狸还多!”
这说不上是称赞还是贬低,萧长钰听完笑出了声:“王妃,你可不比本王少多少,这眼儿一样的比狐狸还多。”
马车一路到了王府,陆茗儿依旧埋在药庐,直到晚膳时分,流云敲响了房门。
“王爷!”
听到声音,两人对视了一眼,虽一切安排的有序,但还有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所以都多少心里有些忐忑,不是怕计划不完美,而是怕那天命不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