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茗儿未听他说起过匈奴王入都城,这突然提及,她明显一愣。
“匈奴王入都城了?”
萧长钰点了点头:“本没想和你提起,怕你担心,但现下他已经来了,你又要入宫,便告诉你了。”
陆茗儿冷哼了一声,此番这个匈奴王定然没按好心:“那匈奴王屯兵二十万压境,始终不曾撤兵,现下入都城定然就是为了把依寻带走,搞不好这所为和亲也不过是个幌子。”
萧长钰本垂着的眸,猛然抬起来看向了陆茗儿,他的这个王妃,还真是绝了..
“一会儿大概陛下也会让你和母妃进殿,茗儿有个准备。”
这个不意外,毕竟她和母妃是见证,这事儿她们二人必须会到场。
“好。”
大牢里
陆茗儿缓步走了进去,刚进去就看到了让她笑的一幕。
就见依寻挂在大牢的木头柱子上,而那蛊种便抖着腿立在下面,活生生一副你若敢下来,我就敢咬你的架势。
“呵,不想居次这都赶上猴子了,这爬树的本事还真是不错呢!”
依寻一见她来了,那满脸的苍白之色瞬间消失,破口大骂了出来:
“你这个骚狐狸精!我告诉你!就是我干的!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想着这匈奴王已入了都城,陆茗儿收了蛊种,轻笑了一声:
“居次这话说的,本宫可没想你死,你若是非要抗下所有罪状,要你死的可不是我!”
见蜈蚣离开回了小木盒中,依寻眸子冷厉了起来,直接跳下了柱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父王肯定会来救我!我告诉你,你们越国就是怕我们的二十万大军!”
陆茗儿挑眉看向了她,眸色深邃:
“居次,确实如此,只是匈奴王想救你,可也没那么容易了!”
依寻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她可是匈奴王的掌上明珠,她才不信父王不会对她不管不顾。
“我还就不信了,倒时真开战,到底谁吃亏!”
陆茗儿无奈扶额,这居次脑袋确实不大够用,居然不知道在权利百姓之间,什么人都是可以牺牲的。
“居次,这两国开战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能牺牲一个女子解决,便不会开战,你可懂?”
依寻自小受尽父王宠爱,几个哥哥虽也有争夺单于位的动作,对她却也是极好,毕竟她就是个女孩,与他们都不曾有利益冲突。
这般成长环境下,她的心机基本可以说是没有。
本来也就是个饱受宠爱,恃宠而骄的居次,却被当了枪,这般也正常,毕竟没什么脑子的人更好控制。
这时,大牢响起了动静,一个内监缓步走了进来,见到陆茗儿后躬身行礼:
“郡主,陛下召您!”
陆茗儿应下:“劳烦公公了,本宫这就随您进殿。”
内监点头退下后,陆茗儿回眸看向状若思考的依寻,轻笑了出来:
“居次,好好想想,你帮那人,搞不好那人正琢磨怎么弄死你呢!”
她说完,没有再看她,轻撩起裙摆向外走去。
朝阳殿
都城权利中心,也是越国权利的中心。
陆茗儿整了整一身天青色的宫裙,随着内监缓步走到了大殿中央。
“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阵的轻咳后,龙座上了宣帝抬了抬手:“长宁无需多礼,起身吧!”
陆茗儿谢恩后起了身,目光扫过另一侧的几人,看样子这匈奴王带的人还真不少。
这时一身单于长袍络腮胡子的男子微微搭了下肩后说道:
“长宁郡主,听说小女依寻在乾王府惹了事儿...”
惹事??陆茗儿听完掩唇就笑了出来:“单于您这话说的,惹事儿?不知单于觉得给人下毒,就是小孩子胡闹惹了事儿吗?这谋杀皇族可是大罪!”
这话一出,让匈奴王一愣,他本想把罪名说的小些,毕竟乾王并未出问题,大事化小,对两国都有利。
只是这长宁郡主非但没下台阶,居然还把他才铺好的台阶直接拆了...
“郡主,到底王爷无事,依寻又还小,做事儿不顾旁的,最多也就是惹了事儿,您刚才的话未免过了!”
陆茗儿以为匈奴王顶多一怒之下起兵,不想这是个要和稀泥的路子?
“过了?单于您又如何确定王爷无事,郡主不是小孩子了,一句惹事儿就能平了这罪责?那本郡主和她同岁,是否给单于下药也可以解释为惹事儿?”
这话直接给匈奴王噎了个没话,承认的话到时候这郡主要真给他下药,萧长钰定然也会用这话祸害他。
只是还不等她再他再说什么,陆茗儿却再次开了口:
“单于,若不是本宫赶回来的及时,你以为乾王还能有命坐在这?这谋杀皇族的罪,想逃可是难了!”
匈奴王自是没想到这个和女儿同岁的丫头片子,嘴这么快,愤恨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萧长钰一直未言语,他的这个王妃,还真嘴不饶人啊!
见说不过陆茗儿,匈奴王看向了皇帝:
“陛下,小王此番只为带回女儿,别无所求!”
宣帝见矛头扔给自己,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又看了看辰太妃,他可不想多和他废话。
“单于,这谋杀皇族,下毒乾王,已经是居次承认的事儿了,朕是放不了人,毕竟居次暗害的可是乾王,这能不能原谅,要不要放人,还是乾王决定吧!”
瞬间问题再次被踢回给了匈奴王,他虽愤怒,但仍然压制着看向了乾王。
“王爷,小女到底年岁小,小王带回去定会严加管教!”
萧长钰垂头摩挲些墨玉扳指,他猜到了,这匈奴王定然不会起兵了,这次他们不占理,开战也会被嘲笑。
只是想从他这里要人,可是没那么容易。
“单于,本王中毒全靠郡主续命,若不是郡主,本王看样子都要到阴曹地府去讨公道了,这谋害皇族的罪名本王可不觉得冤枉了依寻居次!”
见萧长钰不松口,匈奴王冷眸眯了起来:
“本王听说乾王您身子不好可是她生父所做,不知这谋害皇族的诛连之罪,为何郡主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