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过去,一袭烟波青色衣裙的女子叉着腰,一脸不屑地看着被摔在地上的陆霜儿:
“陆姐姐,你就是心太软了,这要是放在我太尉府里,我早收拾她了!还能让她这么嚣张?”
陆茗儿看着眼前娇俏的女子,难得的露出了些笑容,这个丫头,也是少见对她好的了。
“凌月,你啊!好歹是个世家小姐,没多久就要嫁给雍王做正妻了,注意点!”
这正妻两个字说的声音略大了些,陆霜儿一听这两个字,脸瞬间就更黑了些。
不过好在雍王对她有情意,要不也不会帮她算计陆茗儿。
想到这,她瞪了一眼陈凌月:“正妻又如何?得不了夫君宠爱,一样就是个摆设!”
陈凌月听完她这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宠爱?她才不屑这雍王宠爱。
又想到陆茗儿给她传的信,心下嗤笑了出来,这种草包货色,都失了身了,还能这么跋扈,这好日子也有不了几天了。
“三妹妹,到底陈小姐也是你以后的主子,小心以后王府日子不好过,还不赶紧的给陈小姐道歉?”
陆茗儿看着脸色变幻的陆霜儿,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后,示意了下锦嬷嬷。
从来嫡庶有别,正妻和侧室那也是天壤之别,妻只一人,妾呢?多少的都有!
“你!陆茗儿你!”
这话还未说完“啪”一声响起。
锦嬷嬷站在了陆霜儿的眼前,径直就是一个嘴巴。
眼看她那脸颊就肿了起来。
“三小姐,嫡庶有别,您不叫姐姐也便罢了,居然直呼小姐名讳,这陆家的规矩还真是好啊!”
陆霜儿看向眼前的嬷嬷,恨得牙根痒痒,她何时受过这欺凌,一个下人都敢骑到她头上了!
“一个下人!你的规矩就好了?今日就教训教训,你这老叼奴!”
抬手就要打向锦嬷嬷。
“我看谁敢!”
男子清冷声音不大,却满满的都是寒意,几人寻声望去,就见坐在轮椅上的华服男子,一脸的冷冽之色。
几个女子一见是萧长钰,赶紧福身请安:“王爷安好!”
萧长钰本冷意的眸子扫过来,待看到陆茗儿时,柔和了许多,微微抬手示意她到跟前。
陆茗儿缓步走了过去,刚要福身,就被萧长钰扶住后说道:“茗儿,推本王过去。”
“是。”
陆茗儿虽一愣他这称呼,但未多想就接过了流云手中的轮椅,缓缓推到了几人近前。
萧长钰看了眼陆霜儿,轻笑了一声:“陆三小姐,这锦嬷嬷可是本王乳娘,你这骂了她,又暗指本王府里人没规矩..”
陆霜儿听完,脸色煞白,她是属实没想到这个老妇人,居然是乾王府的人,她要是知道乾王派人来了,指定不会过来找事!
垂眸看向萧长钰,她一愣,从前她从未见过乾王,不想他面目如玉,一身的月白锦袍的样子,实在让人容易遐想,若是嫁给他...
见陆霜儿有些呆愣,那一脸觊觎萧长钰的样子暴露无疑,陆茗儿心中冷笑了一声,随即清了清嗓子。
“咳!三妹妹,你这样子...”
陆霜儿一瞬清醒,忙就福身行礼:“王爷,臣女不是故意的!”
萧长钰自然也没错过陆霜儿的表情,心中冷哼了一声,长指就再次摩挲上了那墨玉扳指:
“陆三小姐,本王这人脾气不好还护犊子,你这先骂了本王的妻,又骂了本王的乳娘..”
他声音并不大,却夹杂着皇室人独有的威压,周遭又突然寂静了一般,这让陆霜儿慌忙间直接跪了下去:
“是臣女的错!”
萧长钰看着跪地的女人,那胸口处,有些刻意露出的景色,他冷哼了一声,转了视线。
“既然认错,就给本王的妻和乳娘磕头谢罪吧!要不你这雍王侧室,本王看也就没必要做了,直接当个通房丫头就完了!”
通房丫头,那可是连妾都不如...陆霜儿忙摇头:“王爷,臣女道歉道歉!”
她说完就跪走到了他身后,看向陆茗儿那眸子还是浓重的恨意。
只是她不能被打发成通房丫头,这时候只得低头。
“咚!咚!咚!”
叩了三个头后她抬眸看向陆茗儿:“姐姐,是妹妹错了,求姐姐原谅!”
陆茗儿垂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径直就推着萧长钰到了院中的八仙桌处。
陆霜儿一见她不准备放过她,只得跟到了近前,再次跪到了陆茗儿跟前。
“姐姐...”
陆茗儿没理她,而是坐在了萧长钰身边,拿起茶杯,给他添了茶水:“王爷,今年新的明前绿茶,尝尝如何?”
萧长钰知晓她这意有所指,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已经坐在了陆茗儿身边的陈凌月,笑着说道:
“陈小姐,这下月初三就要嫁给雍王了,有这么个侧妃,看样子,你也该头疼了!喝些这茶水,全当败火了!”
陈凌月垂眸看了眼依旧跪着的陆霜儿,不屑笑了笑:
“皇叔这话说的,这点事儿对于凌月来说,算不得什么,哪里不舒坦了,直接一刀砍了,看还哪里不舒坦!”
萧长钰听完笑了出来,他是挺佩服这个连她爹都管的嫡女,前年拿着大刀,满都城的追着要砍那倒贴,还给他爹下药的小妾。
自此之后,陈凌月可谓是一战出名,惹得都城无人敢娶。
“姐姐...”
又是几个头磕过去,陆茗儿这才正眼看向陆霜儿:
“三妹,你今日可不光惹了我,锦嬷嬷那,陈小姐那,都去求原谅吧!若是她们不原谅,那我也没办法。”
她说完,见陆霜儿没任何反应,这又笑了笑和萧长钰说道:
“王爷,臣女听说这通房丫头若是伺候的不好,还会被送人?可有这事儿?”
萧长钰听完,挑眉笑了出来:“确实,这通房连个妾都不是,那可是签了卖身契奴籍。”
奴籍..陆茗儿猛的僵住了一瞬,她当时就是被她的丞相爹,五两银子卖进了雍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