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仪跟萧恒进了守将府,让人给萧恒安排房间,而她则是再次返回了粟榆关城楼下,安顿受伤的将士,抚慰阵亡将士的家属…… 萧恒回了房间,沐浴更衣,盘膝坐在床上,又将武道真诀练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几天都跟方仪在一起的缘故,萧恒练武道真诀的时候,比之前更加轻松。 甚至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 只是,他虽然在练功,但因为五感过人,还是能够听到院外的嘈杂声。 这一夜,很多家庭彻夜不眠,很多父母失去了孩子,很多孩子失去了父亲,也有很多人失去了兄弟。 …… 大周皇城之内,慕容景听到探子送回来的消息,整张脸都绿了! “萧恒去帮了楚国?!”慕容景面容扭曲,眼中的嫉妒宛若凝成实质,化都化不开。 “方仪这个贱人!”慕容景抬手将手里的酒盅砸在了地上,“这个贱人,到底是拿什么蛊惑了萧恒,竟让萧恒为她当牛做马!” 朝堂上,诸位大臣谁都不敢发出丁点声响。 自从萧恒叛出大周,整个大周朝堂由慕容景彻底掌控后,女帝的脾气是越发阴晴不定,像个疯子,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发疯。 慕容景身后,她的男宠宋柯小心地安慰,“陛下,我们有上龙族高手相助,就算失利,也是暂时的。” “萧恒杀了上龙族的人,得罪了上龙族,已经被上龙族的人判了死刑。”宋柯眼底闪烁着恨意,“就算他再有本事,那又怎么样,单打独斗的莽夫,在真正的世家大族跟前,跟一只蝼蚁也没有什么区别!” 慕容景阴鸷的眼底掠过一丝冷芒,“你说的不错,萧恒狂妄自大,就算他最终能够统一六国,在真正的世家大族面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慕容景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他辜负了朕的信任,他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慕容景说完,转移了话题,“魏国那边情况如何?” 慕容景的确是想要灭了楚国。 但同样,她也不想让萧恒做大做强。 魏国一行,让她看清了一个真相,她跟萧恒之间已经再无转圜的可能。 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近卫统领恭敬回道,“我们的人已经到达了魏国边界,有上龙族的人坐镇,魏国边关不堪一击,我们的人已经攻破了魏国的第一重防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直捣魏国都城!” 慕容景脸色好看了一些,“萧恒,枉你聪明一世,朕的声东击西之策,你都没有看透!” 宋柯一边给慕容景揉着肩膀,一边奉承道,“陛下英明神武,不管是魏国还是楚国,最终都会只是陛下的囊中之物!” 慕容景眼底掠过一丝精芒,唇角慢慢勾起,笑容在脸上放大,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一统天下,做到了七国女王的那一幕! “萧恒,我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慕容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神狰狞可怖。 慕容景的话音才落下,殿外有亲卫来报,“陛下,跟着孙将军去攻打楚国的那位上龙族大人回来了。” 亲卫的话才刚说完,一道白袍人影已经是沉着脸走进了大殿。 慕容景眯眼向那位上龙族的天才看去。 只一眼就大吃一惊,只见去之前还意气风发的上龙族天才,此刻却是浑身狼狈,白袍上沾满了尘土,脸上有着一道道血痕。 他似乎很不高兴,整个人的气场很低,进门的时候,还踢坏了大殿的门槛。 “该死的蝼蚁!”上龙族这位天才一进门便是骂骂咧咧。 慕容景眉头紧皱,虽然不满对方如此粗鄙的态度,但却是不敢得罪对方,强压下内心所有的不满,脸上堆起了笑,“这位大人,一路辛苦,我这就让人给大人安排酒宴,大人好好休息一下!” 对方铩羽而归,失了颜面,慕容景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追问他魏国发生的一切。 这些所谓的隐世大族,自诩清高,吃了这么大的亏,不用她多说,也会自己去找补回来。 白袍年轻人没有说话,由着慕容景给他安排了酒宴和美人儿助兴。 等白袍年轻人随着宫人下去,宫里的掌事嬷嬷,这才忧心忡忡地看向了那个白袍年轻人寻欢作乐的宫殿。 “陛下,这位上龙族的大人,有怪癖,您安排的宫女进了他的房间,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掌事嬷嬷为那些宫女感觉到不平。 宫女虽然是下人,但并不是天生低人一等! 但很显然,现在的慕容景为了讨好这些所谓的隐世大家,将这些宫女当成玩物送给了上龙族的人…… 慕容景冷冷看了一眼掌事嬷嬷,“朕做事,需要你来教?” 上龙族的人答应来帮她打下魏国、打下楚国,弄死萧恒,自己只不过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他们一点报答,自己有什么错? 掌事嬷嬷脸色一变,慌忙跪倒在地,“是奴婢多嘴!” 慕容景厌弃地瞥了一眼掌事嬷嬷。 这个嬷嬷是从小跟在她身边的,算是自己的半个乳母,自己待她,便与旁人有些不同。 没想到,倒是给了她在自己跟前胡言乱语的底气。 “张嬷嬷,你年纪大了,早点回老家颐养天年吧!”慕容景皱着眉头,毫不客气地剥夺了掌事嬷嬷的位置。 张嬷嬷迟疑了片刻,恭恭敬敬叩首谢恩,“奴婢,领旨谢恩!” 张嬷嬷走了,离开了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大周皇宫。 弯腰钻上离开大周皇城的马车时,她回头深深看了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皇宫一眼。 “陛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张嬷嬷低声一叹,眼底满是酸涩。 没有了镇关侯的大周国,真的要亡了吗? 女帝为了对付镇关侯,如此讨好那些隐世大家族的人,真的是正确的吗? …… 魏国边关,被萧恒第一次拿下的城池里,大周的兵肆意横行,烧杀抢掠,还没有过两天太平日子的魏国百姓,再次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