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鲛步步紧逼下,海巫咬牙道:“王,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黑蛟的?” “禹宫水池边由小玲看守,她告诉我的。”紫鲛没什么好隐瞒的,海巫也认识小玲。 “小玲?”海巫发出疑惑的声音,她似乎没有印象,还以为是紫鲛新认识的。 从她的描述中,紫鲛得知海族的百年诅咒跟黑蛟还有点关系。 “那黑蛟惯爱吃鲛人,你们鲛族有不少命丧它腹中。” “它黑气缠身,兽人完全拿它没办法,直到被翼族捉走,才知道它有诅咒之力。” 海族的声音迸发希望,“除了必须和天定兽侣结婚,第二个法子,就是除掉它。” 从海巫提起这黑蛟有诅咒之力的时候,紫鲛的心就在打鼓。 果然,海巫说的跟他想的一样。 “第一个法子肯定安全简单一些,那黑蛟可不好对付。”海巫叹了声气道:“王,最后一枚鱼骨在它那,那就不得不与之碰撞了。” “你让未来王后下去,她神通广大,命大,定能帮王取到鱼骨。” 想起顾霜一句话都没留给自己,紫鲛突然火大,“她是有多厉害,你们才会觉得她无所不能?” 海巫的声音断掉,紫鲛苦恼的挠着头。 小玲说只能雌性去,海巫也说让顾霜去,他身为王,只能亲手送自己兽妻送死吗? 一夜无眠,次日喜炮漫天,预示着婚礼开始了。 天还没亮顾霜就被收拾得人模人样,那身喜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十分臃肿,只露出个纤细的脖颈,显然不合适。 但城主就喜欢这个类型,几个水族下人莫名对顾霜有种亲近,给她点妆后,不由惊艳。 她小脸扬起,朱唇轻启,说出的话却是令人心寒。 “城主,这所谓的成亲,连个观礼的人都没?” 下人们也纳闷了,禹宫往外撒了不少兽币,装饰得漂漂亮亮,可成婚的大堂却是在这小小的石屋中,实在说不过去。 坐在一旁的城主同样穿着一身喜服,但他的衣服明显比顾霜华贵得多,上边镶嵌着珍珠贝壳,还有彩色的碎兽力石头。 听到顾霜不带波澜的话语,他微抬眉头,“夫人貌美,怎能让那些腌臜兽人看了去。” 哦豁,看那些偷笑的下人,顾霜还真以为自己是他真爱呢。 “爹爹~” 石屋外响起虞小小的声音,顾霜见城主眉心微蹙,但没阻止人进来。 她端着一对金杯酒进来,扬言要祝福。 新人要喝合卺酒,这里也一样,虞小小目光灼热,“这几日腹中总有撑的感觉,等爹爹和小娘结束就来看看女儿吧。” 撑,那就是人造鲛珠在成熟期了。 城主肉眼可见高兴,将另一杯酒塞给顾霜。 他紧盯着顾霜喝下后,才将酒喝下。 “酒也喝了,你下……”城主正要吩咐她下去,身子一崴,重新跌坐回去。 见状,虞小小立即招呼那群小人,“滚出去。” 他们不知情况,赶紧溜走。 石屋里剩下三人,城主刚要说话,一口血喷了出来,他的脸本就细长,这会儿更是直接凹了进去,面上灰白,看上去十分渗人。 “哈哈哈,我就说吧,你最信任的人还是这只蠢笨的胖头鱼。” 外边锣鼓乐声不停,这尖锐的笑意很是割裂,两道身影走了进来,是虞淋和她娘。 顾霜找了角落的好位置看戏。 这家的几个孩子动手也太迫不及待了,没见城主那手还捏着手杖么,要是真中毒身体不行,谁还记得拿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你们……做了什么?” 城主说着倒在地上,又是一口血,尽管这样狼狈,他的眸光依旧很锐利。 夫人娇媚呵道:“这是我苦寻了二十年的鲛人毒,鲛族只要喝下就会腐蚀内脏,一盏茶之内化为血水。” “夫君,只要你不在了,这禹城就是我们母女二人的。” 虞淋也挺着脊背道:“父亲,雄性孕崽本就是个笑话,你都一把年纪了,竟还想着给我们添弟弟妹妹争家产,往后你也不用劳累了,这禹城交到我们手上,你且安心。” 她们话里话外都是自家母女,虞小小瞪大双眼,“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呢?你们想将我如何?” “你啊,你算什么东西,等死吧你。”反正目的已达到,虞淋毫不遮掩的嫌弃,她捏着鼻子道:“早就恶心死你身上的味道了,怕是喂鱼都没人吃你。” 夫人将把刀递给她,“淋儿,不用多费口舌,去将你父亲的鲛珠取出来。” “好。” 虞淋走到城主面前,见他虚弱的样子,心中快感增加,竟是一脚踩在他肩膀上。 “父亲,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是爱我的,没想到你谁都不爱,这样正好,我对你下手也不用顾及父女之情了。” 说着,她抬起刀。 ‘啪嗒——’ 只听一声闷响,虞淋举刀的那只胳膊掉在了地上。 大片大片的鲜血落下来,她惊声尖叫滚在地上,而本该虚弱的城主这会儿勾唇站起身来,又恢复成那副睥睨的模样。 “母亲!母亲救我!”虞淋用异能将自己的伤口止住,向夫人求救。 夫人震惊之余赶紧吹响口哨,想让自己准备的亲信来保护。 不料城主手一捏,十几颗人头就这么从天而降砸在夫人身上。 被那堆脑袋围着,夫人浑身颤抖,此刻也知道计划失败了,她扭头朝虞小小瞪去,却被虞小小扇了一巴掌。 “昨晚,我就告诉爹爹你们的计划了。” 她的笑容还是那么憨厚可掬,眸底却满是奸诈和算计。 “虞小小!你别忘了,他迟早要杀你!”虞淋嘶吼,身后落下一片阴影,她回眸见城主弯腰贴近,那双阴森的眸子戏谑盯着她。 “淋儿,你若是只鲛人,再愚蠢我都会当个宠物养着。” “可惜,你只是条水蛇,还继承了你母亲的愚笨。” 说着,城主抬起脚,当着夫人的面,面无表情跺了下去。 ‘咔啪——’ 脑袋如西瓜般炸裂,血水和脑浆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