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怪人竟在刹那间化作一只头顶双角、两蹄着地的羔羊,周遭被光头佬指尖发出的缕缕黑气紧紧缠绕,箍得密不透风、严严实实,仿佛要将其禁锢在这黑气牢笼之中。 然而,他的嘴角上扬,那笑容中透着一股子令人不寒而栗的邪魅,嘴里更是发出一声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 “嘿嘿,雕虫小技,也好意思拿来现眼!你们‘鳏寡三’难道不知老子的身份?这‘大变活羊’的手段对老子能有何用?” 话音方落,那怪人的嘴唇如痉挛般快速蠕动,口中念出一段晦涩难明、如同来自远古的咒语。 与此同时,他的身上陡然冒出缕缕黑烟,那黑烟浓郁如墨,滚滚翻涌。黑烟中“咔嚓、咔嚓”的脆响连绵不绝,仿若无数骨头在同一时刻被无情碾碎断裂。 黑烟渐渐消散,那怪人身上的兽皮犹如汹涌的波涛般剧烈起伏涌动,令人眼花缭乱。 他的四个羊蹄竟齐根断掉,“噗”的一声,鲜血四溅而出,如同猩红的雨点洒落一地。紧接着,在那兽皮衣袖之下,以肉眼难及的惊人速度重新长出了双手双脚。 这时的怪人,模样奇诡至极,羊首人身,整个人像一个摇摇晃晃地骑着一张破旧的大板凳的畸形矮胖怪物。 那被截断的四肢羊蹄凌乱地丢弃在一旁,散发出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刺鼻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几欲窒息。 那怪人,竟不知使用了何种神秘诡异的手段,将自己化作羊蹄的手脚干净利落地斩断,更令人震惊的是,新的手脚在转眼间就生长而出,仿佛拥有着无穷无尽、永不枯竭的生命力。 “‘鳏寡三’,你们就是一群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这羊头不要也罢!” 只见那怪人,一只手犹如坚固的铁钳般紧紧抓着自己的羊角,另一只手在虚空轻轻一抹,一道冰冷的寒光骤然闪过,硕大的羊头竟被他硬生生割下。 此刻的怪人,愈发显得诡异恐怖,变成了一个手提羊头的无头怪物!那空荡荡的脖颈处,鲜血汩汩流淌,场景令人胆寒。 围观的人群目睹此景,皆被吓得魂飞魄散,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 “卧槽,卧槽,这是啥东西?”一个小青年瞪大了双眼,那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张大的嘴巴里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双腿不停地颤抖,如同筛糠一般,身体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 “若老夫所料不错,那应是埕彘人特有的‘长手长脚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声音颤抖地说道,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脸上的皱纹因为极度的惊恐而扭曲在一起。 “不错,正是‘长手长脚术’,长手长脚不仅能延长,还可断臂重生,断头重生!”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附和道,他的额头满是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仿佛想要逃离这恐怖的场景。 “那‘鳏寡三’还怎么应对?”一个双眼发红的妇人焦急地问道,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叫出声来,暴露了自己的恐惧。 子辉很清楚,那埕彘怪人说穿了就是一缕残魂在作怪。 就在此时,那怪人猛地飞起一脚,将羊头狠狠地踢向光头佬。 “光头佬,你喜欢挂羊头卖狗肉,这颗羊头就送你煲汤!” 话音刚落,那怪人的脖颈处突然冒出一团浓黑如墨的烟雾,那烟雾浓稠得如同实质,其中闪烁着诡异的幽蓝光芒,忽明忽暗。待烟雾缓缓散去,一个崭新的脑袋竟又重新长了出来。 那怪人再次扭动几下脖子,发出“咔咔”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对着光头佬冷笑道: “老子就好赌,本来咱们哥几个赌几把,也就罢了。既然你们‘鳏寡三’不按规矩出牌,那就休怪老子掀桌子不认人!” 说罢,那怪人新长出的长手长脚,紧紧握着那根带血的蜘蛛丝,以排山倒海、势不可挡之势朝着光头佬猛扑过去。 “黄粱一梦!” 与此同时,那怪人一声暴喝,整个医铺内顿时被滚滚黑烟弥漫,那黑烟浓稠如墨,遮天蔽日,瞬间将一切都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空中瞬间出现上百条长手长脚,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令人胆寒。 怪人的每个手脚上都缠着那根诡异的蜘蛛丝,那些蜘蛛丝纵横交错,闪烁着诡异的光泽,竟在空中迅速织成一张巨大而恐怖的蜘蛛网。 那蜘蛛网,与普通的蜘蛛网截然不同,乃是由红鸳脐盘丝织就。其坚韧无比,不仅寻常刀剑砍不断,而且水火不侵。 这时,光头佬同样一声大喝: “上彩术,放血、剥皮、抽筋、剔骨、化形、蒙皮,殇!” 他的嘴唇快速蠕动,哼出一首奇异的小曲:“烽火连天駮马擂,血雨纷飞溅甲衣。残皮破损随风舞,断筋折骨魂不归……” 光头佬反握剔骨刀,那刀刃闪烁着寒芒,向着缠来的手脚奋力挥去,既然弄不断蜘蛛丝,那就先对付那些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