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孑诀没说话,白其嵩将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吃点吧。” 他没动,好久他才开口:“我想不明白。”他低着头,屋里的光打在他的身上,他额前的刘海长了很多,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他眼底的神情。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你能做的只有好好活着,等未来有资格站在她面前时在好好问问他。”他揉着褚孑诀的头,将碗递到他面前:“吃吧,未来的日子还长。” 褚孑诀低头看着那碗热腾腾的饭,情绪在那一刻彻底崩溃:“哥,我喜欢不上其她人了。”他倒在白其嵩怀里放肆痛哭。 白其嵩叹气,他轻轻拍着褚孑诀的背帮他顺气。 不知道哭了多久,白其嵩感觉到他身上褚孑诀靠着的那块已经湿透,他从白其嵩怀里离开。褚孑诀靠在沙发上,用手遮住眼睛平复着心情。 等他端起那碗饭时,已经凉透了,他麻木的吃着,碗里的食然无味。 白其嵩见他终于肯动筷子,他放下心来。他替褚孑诀夹了一筷子菜:“看开 一点,公司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白其嵩给他倒了杯水:“至少下一次见面,在她面前有个像样的身份。” 他看着白其嵩手中的杯子,看了好久终于接过,他点头:“我知道了。” “明天你在家好好休息一天。”他拍拍褚孑诀的肩膀:“这个暑假过去,你还要面对一个全新的环境,打起精神来。”白其嵩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将一条毛巾递给褚孑诀:“早点洗澡,好好睡一觉。” 他接过,站起身。 他们创立的公司前景很好,白其嵩又善于任用人才,其实情人节那天他们公司净利润就已经有两百万了。但他害怕打扰到她,只能举行了那么别扭的一个庆祝宴。在八月中旬,他们公司的净利润已经达到四百万。 褚孑诀拿到钱,去珠宝店买了一对戒指,趁着有时间,随便做了一场小手术。白其嵩知道后跟他吵了很大一场架,甚至动了手。那段时间他们的关系很紧张,白其嵩甚至擅用权力,冻结了褚孑诀的卡。 那个时候是褚孑诀伤神那么久,第一次跟白其嵩打趣:“我这个老板那么窝囊,还被员工冻结了资金。” 白其嵩冷哼声:“什么员工,我是副总。”他叹了口气,像是认命:“算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死脑筋一个,救不回来。” 当天,白其嵩还是解冻了褚孑诀的卡。 褚孑诀的大学在学校跟公司两头跑,期间也有不少人跟他表白,他一开始还是拒绝,到了后面他放出已婚的消息,戴上了高三那年买的婚戒的男款。 十年后。 Q-yi 16 Alice nok手机的发布会结束不过一个星期,褚孑诀受邀参加了一场宴会。 他身边站了几个最近有合作的合伙人,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朝他敬酒:“储总,怎么每一次宴会都没有见过贵夫人的身影。” 褚孑诀与他碰杯,抿了一口杯子的酒,道:“她身体不好。”褚孑诀没再多说,手指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另一个人哈哈笑了几声,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他身上:“储总真的惯会金屋藏娇。” 褚孑诀笑笑:“她确实娇贵。” 话题被另一个人带来的女伴转移话题:“期待在杨氏跟叶氏的联姻上能够见着您的妻子。” 褚孑诀没开口,他晃动着红酒,久久不语。 旁边眼尖的人感受到不对劲,浅意成立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跟那两家合作过,虽然浅意的发展前景不错,但跟杨氏叶氏集团这些百年公司,还是有一定区别。 他们懂得怎么取舍,现场的人笑笑,各怀心事。 不知道站了多久,叶梁浅手中的烟已经燃烬,她将烟蒂放在旁边放置的烟灰缸里。褚孑诀走近,眼神下意识的看了眼叶梁浅身上披着的衣服。 叶梁浅察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将外套拿下来挂在手上。 他们并肩站着,这是十年间,他们待得最久的时间。沉默了许久,褚孑诀开口:“听说你要结婚了。” 叶梁浅下意识去看褚孑诀手上的婚戒,她觉得刺眼,将头转向别处,她岔开话题:“还没祝你新婚快乐……哦不,你跟你太太已经结婚很久了。”她垂眸,这里的光线昏暗,褚孑诀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褚孑诀摸着手上的婚戒,问道:“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叶梁浅沉默着,褚孑诀看着她,干笑几声:“对不起,有些唐突了,毕竟前男友问这种问题,确实不太好。”他将‘前男友’这三个字咬得很重。 叶梁浅没忍住又在杨睿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她还没点燃,那根烟被一只手拿走:“又偷偷抽烟。”说着,他拿过叶梁浅手臂上挂着的外套,他从里面拿出烟盒,看了眼里面的烟数,语气里带着嗔怪:“这是第二根了。” “没,第一根我只抽了一口。”叶梁浅解释。 杨睿轻轻凑近,闻她身上的烟味,像是在辨别她话的真假。随后他淡笑,将外套重新披在叶梁浅身上:“外面那么冷,怎么不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