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遇到了12年前的老友罗茜······似乎距离找出真相又更进一步了······” “除此之外,还认识了阿米迪奥,他是个老被布雷兹欺负的可怜虫······还和蜜娜一起做晚饭······” 维克托手拿日记和钢笔,背靠着还未搭建完毕的钢筋水泥柱而坐,边写边念叨着。此刻他坐在陕信小学未建成的顶楼,夜晚的风轻轻拂过他那飘逸的蓝发,维克托写完一大段话后合上日记,贴着背后的柱子,慢慢抬起头来。陕信村晚上没什么的灯光,星星的光芒在漆黑的夜空格外闪耀。 唉—— 维克托停顿了许久,最终低下头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闲来无事,维克托百般聊赖地重新打开日记本,往前翻了翻······ 嗯?这是昨天的日记······ 刹那间,维克托感觉有些不对劲,又继续往前翻了几页······ 突然间,维克托脑子灵光一现,猛地抓住头发,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些······我通通还记得······ 以前几乎很难记全超过一天的记忆······这几天却不会这样······难道是我抑制时间流逝的能力越来越强大了吗? “总之是好事!继续写吧!雾今天也······”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 “唉······”,维克托眼神一暗,叹了口气,将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顺势躺了下去,顺带着支起一只腿,另一条腿架在其上。 老妈说过,要我多依赖家人和朋友······ 所以我才表现得轻松一点,尽量不把责任往自己肩上扛······ 究竟哪里出错了呢······? 叩······ 一个冰冰凉凉的圆柱形物体放在了维克托的额头上,维克托斜眼一瞥,只见罗茜依靠着墙面,半蹲在一旁。 “在烦恼儿子的事?”罗茜打趣道。 维克托拿起放在额头上的罐装啤酒,悠悠坐起身子。 维克托一手将啤酒罐垂直上抛再接住,反复了好几次,他咧开嘴,斜眼看向罗茜眉宇间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也看得出来?” 罗茜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你啊,以前就是这样!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却比谁都有责任感,而且非常照顾同伴!还是个很称职的父亲喔!” “我当时也是因为崇拜这样的你,才立志成为老师、保护孤儿的呢!” “哎——”维克托单指转动着啤酒罐,笑嘻嘻地揶揄道:“你该不会想当他们的『父亲』吧?不好吧,这样真的会变成男人婆的哦!” “哈哈哈哈!!” 听着他的玩笑话,罗茜放声大笑了起来。接着打开另一罐啤酒,开口应道:“哈哈哈!已经来不及啦!” “总之······”罗茜举起啤酒仰起头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打了个响嗝,接着开口道:“我照顾孩子们快十年了,很清楚你的心情。小孩子闹别扭最难处理了!更何况······” “你现在是在用15岁少年的状态,去承受39岁的中年人才有的压力······会超负荷也在情理之中!” 维克托听罢后沉默不语,一只手撑着下巴沉思了起来,另一只手依旧转动着那瓶啤酒。 罗茜停顿了一小会,语重心长地开口慢慢道:“我以前也和你一样。” 待到维克托脑袋转过来后,她继续道:“为了保护孩子们,我总是背对着他们,独自面对敌人,承担一切责任······” “每天光是应付建材商的勒索、资金匮乏等问题,我就心力交瘁了······完全没有心思去和孩子们好好相处,也没去了解他们的想法······” “办公桌后边堆满了孩子们递来的信笺,我总是埋头工作没有去看,那些信件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但有一天我不经意地打开信件,发现······” 『老师好帅!加油!』 『谢谢老师!!』 『老师加油!!最喜欢老师了!』 『老师,我可以帮你介绍男朋友喔~(很帅)』 “我以为是我在保护他们,其实是他们在保护我!在我发现了他们内心真正的想法后才知道······孩子们并不是我的累赘,而是动力来源!” 是这样吗?维克托打开易拉罐,抿下一口酒闷声思考着······ 虽然我一直在练习去依赖雾······但我根本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老实说,他到底在烦恼什么我也不清楚······ 哐!咔! 维克托被一声奇怪的异响吸引了目光,只见罗茜“徒手”掰下了一旁裸露在水泥柱外的钢筋。紧接着,罗茜风起云淡地用两根钢筋摆出了一个汉字的『人』字。 维克托瞠目结舌,暗自腹诽:喂喂喂······那可是钢筋喔! 可罗茜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就像是掰断了两根筷子一样随意。随即她开口解释道:“你看,就像汉字中的『人』一样······一撇一捺,相互依靠!只是单方面的关心是不够的!”罗茜看向维克托接着道:“一定要彼此了解、彼此交心,进而彼此依赖······才能成为完整的『人』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