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 北山郡 大营如铁壁铜墙,矗立于苍茫戈壁之上。 忽一日,风声鹤唳之中,传来了一则令人瞠目的消息:昔日反王韩世雄之子韩璟,竟如凤凰涅盘,东山再起,且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雍陕二州,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曹鲲得知后非但未显丝毫忧虑之色,反倒眉头舒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个东山再起的韩璟,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的“帮手”,以其英勇之姿,硬生生斩断了凉州与中原的咽喉要道。 朝廷兵马若想觊觎凉州,必先跨越韩璟这道铜墙铁壁。 试问,韩璟岂会轻易让路? 更有北戎在侧,虎视眈眈。 曹鲲心中暗自盘算,有韩璟与北戎在西北这方天地间如此搅动风云,自己正好可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扩充军备,厉兵秣马。 至于北戎能否攻破凉州,那得看它们是否有足够锋利的獠牙。 凉州二百五十座邬堡,固若金汤,即便是北戎,也得耗尽十年八载之功。 持久战、游击战,这些兵法精髓,曹鲲虽不敢说精通,却也略知一二。 只是,眼下的北戎,尚未有资格让他施展这些手段。 “奉先!” 曹鲲一声令下,将一封烫金请柬交给董奉先:“将这请柬送往北戎大营,本官欲邀赤木毒于赢山之巅,煮酒论英雄!” 董奉先领命,率八十铁骑,如黑色闪电,直奔北戎大营。 赤木毒,北戎名将,正于大营中操练兵马。 接到请柬,他面色阴晴不定,曹鲲的武艺,他曾亲身体验,深知其非同小可。 赢山虽地处两军之间,但若曹鲲心怀不轨,自己想要脱身,亦是难上加难。 回想起断臂之痛,虽已借北戎神药重生,但心灵上的创伤,却非药物所能治愈。 董奉先见状,冷笑连连:“赤木毒将军,莫非胆怯,不敢赴会?” “放肆!” “大胆!” 北戎众将怒喝,气氛瞬间紧张。 赤木毒脸色阴沉:“狼窝虎穴,本将军尚且不惧,区区赢山,又有何惧?你回去告诉曹鲲,本将军定当如约而至,让他备好酒肉便是。” 董奉先拱手而去,身后留下北戎将领的一片劝阻之声。 “将军,那曹鲲狡诈多端,不可轻信啊!” “将军,此宴必无好宴!” “将军若去,当率军同行!” 赤木毒大手一挥:“人无信不立,曹鲲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宴席上杀人。” 数日后,赢山之巅,云雾缭绕,赤木毒如约而至。 曹鲲笑容满面,迎上前去:“赤木毒将军,别来无恙乎?” 赤木毒目光如炬,扫视桌上酒菜,问道:“曹将军,邀我至此,所为何来?” 曹鲲笑而不答:“谈事不急,先饮酒,请坐。” 赤木毒豪迈落座,程潜为其斟酒。 曹鲲举杯道:“请!” 赤木毒亦举杯相应。 酒过三巡,曹鲲手指远方:“赤木毒将军,你看这大好河山,本应百姓安居乐业,牛羊成群,而今却因尔等贪欲,兵戈四起,白骨露野,千里无鸡鸣,何其悲凉。” 赤木毒冷哼一声:“大好河山,自当有德者居之。我北戎大单于,雄才大略,德才兼备,这江山归他,乃是天意。” 曹鲲轻笑道:“何为德?何为才?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屁话,你北戎入凉以来,损兵折将,至今所占之地几何?所得财物又有多少?怕是入不敷出,军中将士都开始饿肚子了吧。” 赤木毒面色铁青:“我北戎勇士百万,些许损失,何足挂齿?在大单于的英明领导下,大乾江山,迟早归我北戎所有。” 曹鲲不屑冷笑道:“说这些大话空话,无异于隔靴搔痒,毫无意义,今日,本座设此宴,意在与赤木毒将军摒弃前嫌,共谋和平之道,让干戈化为玉帛,造福两地百姓。” 赤木毒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大笑:“哈哈哈,你?身为大乾州牧,手握重兵,竟想与我北戎化干戈为玉帛?你就不怕朝堂之上,你那皇帝老子以通敌叛国之罪,摘了你的项上人头?” 曹鲲大义凛然道:“本座此举,非为一己之私,实乃心系凉州与北戎两地百姓之福祉,古人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连年征战,生灵涂炭,多少英勇男儿葬身沙场,他们不仅是国家的栋梁,更是家中不可或缺的顶梁柱,是家中的父亲、丈夫、儿子、兄弟,每一滴流下的鲜血,每一声痛苦的哭泣,都是悲剧,你喜欢悲剧吗?” 赤木毒:“君命难违,我身为北戎将领,唯有誓死效忠大单于,马革裹尸亦在所不惜。” 曹鲲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家单于派你来凉州,所求无非利益二字,无非是觊觎我凉州的财富与资源,欲以武力掠夺钱财粮食,人口土地,但若你我双方能握手言和,土地人口我自是不能轻易相让,但钱财粮食,只要你们愿意,我凉州大可慷慨解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