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 车马络绎不绝,红绸高挂,灯笼摇曳,映照出一派喜庆祥和之景。 “恭贺侯爷!” 一声声贺喜之声此起彼伏,全府上下,喜气洋洋。 李松柏身着锦袍,龙行虎步,脸上洋溢着诚挚的笑容。 此番曹鲲因平定边疆之乱,立下赫赫战功,册封侯爵,已然成为朝中的红人,大乾武将中的中流砥柱。 “大将军亲临,末将荣幸之至!” 曹鲲身着华服,英姿勃发,出门相迎。 随后,汤辉、薛岭等一众同僚或亲自到访,或遣人送来贺礼。 礼尚往来,曹鲲热情接待,笑容满面。 他不差钱,在意的不是礼品。而是面子。 自己封侯了,要是无人祝贺,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过照现在的情形看来,自己还是挺有面子的。 “羽林军的兄弟们,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大部分的人留下礼物就走了,留下的大多是羽林军中的部下。 宴席上,曹鲲高举酒杯,豪气干云。 厅内,歌舞升平,丝竹之声悠扬,氛围热烈。 羽林军的将士们围坐一堂,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意气风发。 “将军,此番大胜,全赖将军神威!” “将军神威盖世!” “天下无敌!” “我等敬将军!” 鲁冲举杯向曹鲲致敬,引得周围人高声附和。 曹鲲开怀大笑:“兄弟们,雍州之胜,非我一人之功,乃是我们羽林军上下一心,我敬兄弟们!” “谢将军!” 众人热血澎湃,大声高喊。 凯旋而归,曹鲲作为主将,封侯受赏,而周凌、鲁冲、方振山等人,均因战功卓着,官阶连升两级。 叶浩云、张澜、关琼、索真、樊友谅、石虎、孙太岳等一众将士,亦依据各自的战功,获得了朝廷的丰厚封赏,有的留任羽林军中,有的被派往州郡担任校尉、都尉、门下督贼曹等职。 与此同时,平信侯府却是另一番景象。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几分寒意,更添了几分压抑与不安。 府邸深处,烛火摇曳,映照出柴亮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 平日里风度翩翩,举止温文尔雅,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一切化为灰烬。 “砰!” 一声巨响,一只精美的瓷瓶被柴亮挥手砸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 门外,家仆们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便成了这怒火下的牺牲品。 他们心中清楚,自从公子不幸遇难,侯爷便性情大变,往日的儒雅风范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复仇执念。 杨休阴恻恻的说道:“我观陛下,有意重用曹鲲。” 柴亮闻言,双目圆睁,怒不可遏:“那又如何?我儿之死,我要他血债血偿!” “侯爷息怒!” 杨休轻轻叹了口气:“我等确实小看了曹鲲,谁想一介草莽,竟然还有统兵征战之能。” “能征善战又如何?” 柴亮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天下之大,能人异士辈出,我柴亮虽不才,但人脉遍布四海八方,曹鲲此獠,我定叫他生不如死!” 安鲁侯府 秦阳愤怒的睁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父亲!曹鲲那厮,真的封侯了?这怎么可能!没有您率领镇东军浴血厮杀,雍州之乱如何能平定,您才应该是首功,曹鲲那厮在雍州横征暴敛,烧杀抢掠,民怨沸腾,他有什么资格封侯!这世道,何其不公!” 虽然皇帝因秦文远征战劳苦,特赦秦阳之过。 但秦阳自从回家之后,心中一直怨愤难平,对曹鲲、袁昔二人恨之入骨,骤然听到曹鲲那个魔头被陛下册封为侯,他比吃了屎还难受。 秦文远面容沉凝,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深邃。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兵书,抬头望向激动不已的儿子,神情严肃的喝斥:“你住口!朝堂之事,岂容你说三道四,曹将军是非功过,自由陛下考量。” 秦阳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忿忿不平道:“父亲,曹鲲在雍州所作所为,您又不是不知!他欺压百姓,掠夺财物,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也能被封侯,天理何在?” 秦丹一袭儒衫,面容温和,语气温和道:“二弟,曹将军之事,自有朝廷公断,你切勿因一时激愤而口出不逊,况且,为兄听说曹将军虽行事粗鲁,但统军有方,骁勇善战,在雍州立下了汗马功劳,你不可在外胡说,以免传到御史耳中。” 秦文远冷哼道:“秦阳,看来为父对你确实是疏于管教,要不然你也不会养出这等野蛮的性子,从今日起,你就在府中读书,没有我的准许,不准踏出府门一步,秦丹,你负责监督。” 秦丹拱手:“是!” 秦阳忿忿不平,但碍于父亲的威严,只得强压下怒火,黑着脸应道:“是,孩儿明白了。” 玉京城的悦来客栈 一间雅致的客房中,殷梦华静坐窗前,一袭素雅的衣裙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月下仙子,清冷而孤傲。 她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眼神却飘向了远方,思绪万千。 “曹鲲……岐阳侯……” 殷梦华低声呢喃,声音中满是恨意与决绝。 红莲教在雍州大败,对她而言,不仅是一次失败,更是对信仰的沉重打击。 那些惨死的教众,那些无辜受难的百姓,每一幕都如同利刃般割在她的心上。 圣母虽仍在闭关之中,但教中上下已达成共识,誓要诛杀曹鲲,为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雪恨。 殷梦华作为教中圣女,更是肩负了重任,冒险潜入玉京城,深入虎穴,伺机报仇。 望着满天繁星,她心中默默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曹鲲,你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