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阳 接下来的数日,岐阳城仿佛浸泡在了血水之中。 攻城的第七日,田猛有了大动作,义军在岐阳的东、西、北三面布下了重兵,唯独南面空无一人,典型的围三缺一之战术。 “咚咚咚咚咚……!” 战鼓之声如雷鸣般响起,传遍四方。 无边无际的军队如同洪流般压向岐阳,最终在离城两箭之地停下,那密密麻麻的阵势,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肃杀之气,让人胆寒。 城墙上,周林甫望着那如潮的军队,面色虽然平静如水,但他放在城墙上的手,却将砖石捏出了一道道裂纹。 这一幕,无疑让他回忆起了雍州治所宁安城破之时的屈辱。 从那时起,曾经雄心壮志的雍州刺史,仿佛成了一只丧家犬,只能龟缩在岐阳,寄人篱下。 曹鲲站在周林甫身旁,目光冷冽地凝视着城外的军队。 突然,“咚!”又是一声战鼓响起,无边无际的大军中,一道骑着白马的人影缓缓走出。 他身披金色铠甲,高大魁梧,正是反王田猛。 城内城外,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周林甫的声音森冷,目光如刀:“田猛,你这大胆叛逆,做出如此行径,就不怕祸及九族?” 田猛闻言,嗤笑一声:“周林甫,你这无能之辈,雍州分崩离析,百姓困苦,民不聊生,你是罪魁祸首!” “本王奉劝你早些开城投降,或许能保全你最后的颜面,为岐阳百姓留一线生机!” “否则,城破之日,全城上下,鸡犬不留!” 周林甫面色铁青:“田猛你执迷不悟,作恶多端,犯下滔天罪行,你田氏一族会因为你而满族抄斩!” 田猛讥讽冷笑:“想害我田氏一族?就怕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没那本事!” 公孙通大骂:“田猛逆贼,冥顽不灵,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曹鲲神色淡漠道:“田猛,接连攻打七日,难道你还不死心?执意要一条道走到黑?累的百万大军尽数化为枯骨?” “曹鲲!” “金盔金甲!是曹鲲!” 曹鲲的出现引得义军骚动,不少人的眼中浮现惧色。 这七日来,日日大战,夜夜大战,死在曹鲲手中的强者数不胜数。 曹鲲之凶,已经深入人心。 大军的骚动让田猛心中恼怒,眼神凶戾的盯着曹鲲:“曹鲲!你这狗官!休得张狂!今日本王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田猛的话音落下,军阵中突然分开一条大道,七驾金光夺目的黄金战车驶出。 这七驾战车上,载着七人,每一个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势,每一个的后面都竖着一杆大旗。 看清大旗上的名字,岐阳城上一阵哗然,周林甫、公孙通、韩况、尉迟宏等人满脸的惊骇。 因为这七个人的名气在雍州太大了,几乎是妇孺皆知,无人不晓。 第一位:江湖人称一剑擎天的陈不疑,苍山派的开山祖师。 第二位:风雷帮的帮主司马空,绰号青面天王,麾下帮众数以万计,威震江湖,雄踞雍州。 第三位:雍州江湖扛鼎之人,号称雍凉铁剑的高松涛。 第四位:红莲教护法,救苦救难的灵云真人。 第五位:清风观的观主静虚道长,声名远播,降妖除魔,法力无边。 第六位:红莲教护法单守贞,绰号追风夜叉。 第七位:玉蜂帮帮主梁秋,绰号玉箫郎君,轻功超绝,风度翩翩。 三名武尊,两名道家金丹真人,两名大宗师,关键是这七人在雍州名气极大,非常的有威望。 谁也没想到田猛这边竟然能请来这七人! 曹鲲的内心一紧,这次的对手有些强啊。 周林甫死死地盯着那七个人,脸色变得狰狞可怕,眼睛布满了血丝,那模样仿佛是看见了杀父仇人。 “哈哈哈……周刺史,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司马空站在战车上,大笑着对着周林甫拱手。 “司马空、陈不疑、静虚、梁秋!” “我周林甫对你们不薄吧?” 一个个名字从周林甫的牙缝中挤了出来,那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须知这四人不是孤家寡人,每个人的身后都有着不小的势力和产业,而他们能在雍州发展起来,自然少不了和官府打交道。 而周林甫这个刺史就是他们迈不过去的坎。 在地震之前,周林甫与这四人可是相交甚密。 尤其是司马空,私底下二人可是兄弟相称。 可是现如今,这四人竟然跟着反贼一起来对付他! 周林甫见此一幕,心中岂能不怒。 树的影人的名! 不管周林甫多么的愤怒,司马空七人的出现瞬间让岐阳士气受挫,尤其是雍州本地的将士,许多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对劲了。 清虚道长手持拂尘,道袍在风中轻轻飘扬,颇有一些遗世而独立的仙人之姿。 他对着周林甫喊道:“周居士,如今朝廷腐败,皇帝昏庸,天下纷扰,百姓疾苦,贫道看你文采斐然,心怀壮志,何不顺应天命,投效义军,以你之能为,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