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边初露鱼肚白,天空如同刚刚洗净的绸缎。 曹鲲缓缓从睡梦中醒来,风轻云淡地起身下床,背对着内室中的翠仪,轻声说了句:“我好了,你自己收拾一下,想不通,就在屋里慢慢想。” 翠仪躺在榻上,蜷缩在被子里,目光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恨意。 曹鲲没有回头,大步走出房间,对站在门外的云珠说了句:“辛苦了。” 云珠连忙低头,红着脸问安,随后跟随曹鲲,伺候他洗漱更衣。 官服加身,曹鲲的气场瞬间变得威严而庄重。佩挂组绶,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 门外,马车早已备好,曹鲲登上马车,前往皇宫参加朝会。 未央宫外,气氛肃穆。 常侍蔡让见曹鲲到来,急忙上前,脸上带着几分忧虑。 他低声对曹鲲说:“贤弟啊,你行事也太过鲁莽了,那柴亮深受陛下宠信,你打死柴亮之子,此事恐怕难以善了。” 曹鲲苦笑摇头:“兄长,我何尝不知?但当时那柴思恭挥剑刺向我,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我慌乱之下才打了他一掌,谁曾想他竟然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废物点心,挨了一掌就不行了,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蔡让叹息道:“虽是过失杀人,但这毕竟是杀子之仇,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柴亮岂会善罢甘休?你可要千万小心,时刻提防,这些士人,可是坏的脚底流脓,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曹鲲点头称是,顺着蔡让的话头就滚了下去。 他脸上挂着几分厌恶:“兄长,这些士人尤其是当权的士人着实是可恶,一个个道貌岸然,两面三刀,满口的仁义道德,实则男盗女娼,奸诈狡猾,不当人子,我真想把他们都送去南疆挖矿。” 蔡让带着笑容劝说:“贤弟啊,士人虽然可恶,但在朝堂之上,士人把持朝政,不容小觑,你啊,尽量少招惹他们。” 曹鲲一听这话,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愤慨的接话:“兄长,您说得太对了,我不想搭理那些士人,可那些士人就好像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也膈应人,尤其是那个柴亮一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仗着皇帝的宠信,手中的权力,一个个横行霸道,欺压良善,简直是罪大恶极,天怒人怨。” 蔡让道:“贤弟,生气归生气,但该小心还是要小心,朝堂和江湖不同,你得夹着尾巴做人。” 曹鲲哼了一声,恶狠狠地说道:“哼,我曹鲲可不怕他们!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什么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要是敢来找我的麻烦,我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蔡让听了这话,不禁笑出声来,拍了拍曹鲲的肩膀:“贤弟啊,你这个性子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不过,你别忘了天子,别忘了分寸。” 曹鲲笑道:“放心吧,兄长。我曹鲲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我心里有数儿。” 蔡让抬头望了望天空,温声说道:“贤弟,朝会就要开始了,你先进去吧,切记注意分,夹着尾巴做人。” 曹鲲点了点头,昂首挺胸地走向未央宫。 沿途,他笑容满面地向列位大臣问好,那些大臣们虽然心中对曹鲲的所作所为心有厌恶,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他的这般的热情与礼貌,也只得以礼相待,不能失了风度。 曹鲲步入未央宫的大殿,他的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寻找着自己的位置。 当他看到柴亮时,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 柴亮正冷眼盯着他,仿佛要将他射穿一般。 曹鲲丝毫不惧,反而报以微笑,那微笑中透露出一丝挑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管柴亮如何发难,他都有应对之策。 曹鲲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注意到,那些坐在他周围的官员们都在偷偷地观察着他与柴亮的互动。 这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仿佛都在等着看好戏。 皇帝驾到,朝会开始。 列位臣工朝拜天子,丞相王骏主持朝会,大臣们纷纷禀奏政事,但大多报喜不报忧,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就在这时,一名御史突然出列,手持笏板,高声弹劾曹鲲:“陛下!护军将军曹鲲在上林苑逞凶杀人,打死平信侯之子柴思恭,此等残暴不仁、品行恶劣之徒,岂能容于朝堂之上!”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哗然。 皇帝姬康的目光转向曹鲲。 只见曹鲲面色镇定,站起身来,拱手道:“陛下!臣冤枉!那柴思恭持剑攻击臣,臣只是被迫自保,失手打死柴思恭,臣已经竭力留手,只用了半分力气,谁想那柴思恭是个驴粪蛋,表面光,弱不禁风好像给豆腐渣,挨了一掌就死了,当时众目睽睽,旁观者众多,臣绝无一句谎话,此事并非臣之过错,请陛下明察!” 姬康闻言,不动声色,目光转向柴亮。 柴亮强忍着心中的恨意,站起身来:“陛下!犬子惨死,咎由自取,臣教子无方,与护军将军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