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偏过头去,不看这白衣女子。 “红云山那些人目的是我,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你们就待在客栈里,这样便安全无虞。” 这般话语说的颇为冷漠,东方宁怔怔的望着眼前白衣青年,神色复杂莫名。 过得半晌,才见这白衣女子点点头。 “叶公子!还望你小心行事,切勿冲动妄为!” 叶云站起身来,往门口踱步而去。 东方宁此时也转过身去,挑开珠帘走入内室。 “师姐……” 秋月轻轻的喊了一声,东方宁背靠着床榻,微微摇头。 “倘若有赤家之人前来,不可相信!” 这时外室里传来这般最后一句,便听到开门之声,白衣青年公子消失在门口,房门又悄然关上。 东方宁望着离去的白衣身影,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师姐……” 秋月连忙上前扶着,却见眼前英气女子早已泪流满面。 “师姐,你怎么了?” 秋月疑惑问道。 然而东方宁只是默默流泪,摇头不已。 …… 叶云悄然出了客栈后院,正欲往前门而去,不料这时在廊下通道中又遇上那胖胖的中年掌柜。 这人见到叶云,有些意外,却又转瞬之间露出一脸笑意,笑呵呵的上前行礼。 “见过叶前辈!” 叶云皱了皱眉,这人倒是消息灵通,这般快便知道他的名讳,看来在这坊市也是有些门路,难怪能当客栈掌柜。 “你倒是机灵,本座名号这么快便知晓了,那些红云山的探子如今还在客栈中嘛?” 中年掌柜笑道:“回禀前辈,那些宵小之辈不必理会。客房中阵法可是连接了坊市防御大阵的,一般的金丹修士奈何不得,而且一但受到外力强攻,便会第一时间示警,端的安全无比。” 叶云点点头,又道:“红叶阁如今可有何消息?” 中年胖子有些疑惑,连忙回道:“前辈指的什么?” 叶云摆摆手,不再理会此人,手中折扇一展,径直大步离去。 中年掌柜依旧愣在原地,目视白衣青年消失在后堂之中,这才摇了摇头,转身往后院而去。 “这叶前辈神神秘秘的,也不知想要知道什么消息……” 叶云出了客栈,目光看向红叶阁,却见一身大红宫装的赤炼红正站在九层阁楼窗户前。 这女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茫然,眼神飘忽,脸上满是犹豫之色。 “此女先前去找那女童赤心,后来便再没出现,如今这般站在窗前作甚?” 叶云摇了摇头,思来想去,他也没从先前二人交流中发现什么。 “难道是赤家有了决断?那赤心说要回禀赤家长老,在做决断,这坊市里定然有元婴修士坐镇,莫非……” 叶云心中一沉,脚步沉重的往茶馆而去。 刚坐下,还未来得及点杯灵茶。便见一群男女修士五六人鱼贯而入,为首的络腮胡子大汉大咧咧的往茶馆中间一处空桌坐下。 紧随其后的黑衣瘦小青年还未坐下,便冲上前服侍的侍女大声道:“灵酒灵茶灵果都捡好的上,本人有的是灵石!” “是!仙师大人!” 侍女躬身应是,缓缓退下。 此时后面几人也纷纷落座,沿着络腮胡子大汉围成一圈。 “大哥!你说晦气不晦气,都快要到苍云城了,却被方家修士拦住,说什么也不让通行!” 黑衣瘦小青年此时也靠着大汉坐下,大声抱怨起来。 魁梧大汉并不言语,只是漠然而坐。倒是对面的红衣劲装女子秀眉微蹙,接过话头。 “如今看来方家已经将此地区域通往楚国内陆的通道封锁了,看来想要再去苍云城已经不可能,绕过方家去别处借道,怕是的多费一二十年的功夫……” 见在座的六人闻言都是一阵沉默,红衣劲装女子也是不再言语。 …… “居然是他们……” 叶云从这几人一进来便注意到了他们,这几人这般显眼,让他瞬间便认了出来,这群人正是船上遇到的那一伙,当时他还想悄然尾随,跟着去苍云城。 可惜后来遇上东方宁,这才改变了主意。 “看来这些人并没有能如愿去苍云城,方家居然封锁了通往楚国内陆的通道,这可是始料未及,不过如今本公子可没这般心思,眼下红云山的麻烦还未解决……” 见他们不再言语,叶云便也懒得理会,悄然探听起茶馆中其他人的谈话来,这枫桦谷最近如何,想必定然有不少的消息才是。 然而,此时这露天茶馆中金丹修士虽然不少,却都只是闲聊的多,倒是有几人神神秘秘,可却是相互传音,并不开口说话。 叶云有些无奈,看来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此时7还只是大白天,却也只得耐心坐着,观赏起枫桦谷的景致来。 不一会儿,大汉等人中间桌上的灵酒灵果上了满满一桌,几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尤其是黑衣青年男子,似是心中不快,站起身来放肆的大口喝着,完全不顾茶馆中其他人目光注视。 “胡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络腮胡子大汉来者不拒,将一大碗灵酒一口喝干。 对面的青衣男子此时也不经意和红衣劲装女子对视一眼,连忙慌乱的躲开,端起灵酒掩饰尴尬。 红衣劲装女子倒是毫不扭捏,面上笑了笑,便又和另一边的青衣道装女子有说有笑起来。 六人中还有一神情冷漠的白衣青年男子,这人金丹后期修为,傲然而立,看也不看桌上酒水,无视其他几人动静,显得十分不合群。 叶云一直留意着他们的动静,见几人只顾谈天说地,便也没了兴趣,端起桌上灵茶细细品尝,目光留意起了下方坊市之中来来往往的修士人群起来。 这些人大多都是低阶修士,以筑基修为最多,也有不少只是炼气期。金丹修为以上的少之又少,不过十之一二。 而且大多出入大店铺中,来去匆匆。 “市井生态便是这般了,低阶修士倒是悠闲自在,反而修为越高,越是不得轻松,也不知为的何来……” 这白衣青年叹息一声,便不再关注什么。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片刻不得闲,烦恼不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