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侄女,你怎么看,能看出什么玄机吗?”洪长老特意过来问道。 他的声音很小,但每个人都听在心里,并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注意力放了过来。 期待有惊喜。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皇族里的大多数,都抱有惊喜了。 但秦三珍让他们失望了,她极其坚决地摇了摇头:“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你就别套我话了,你看我在皇家的地位像是能知道这些的吗?” “说得也是,像侄女这么聪慧大方的人,皇家却不知珍惜,你看我家少林怎么样,不如来我御剑宗吧,御剑宗一定会……” 秦三珍捧着肚子哈哈打断:“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自己问问他,我可是他主子,洪长老你想什么呢。有空操心这个,还是多想想怎么解题吧。” 听到洪长老要把秦三珍许给自己,慌错脸红的徐少林,下一秒就被秦三珍的回答埋进了土里,整个凉了半截。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吗,一直只是拿自己当下人吗? 从小以来的姐姐、弟弟还有哭包,也全是假的吗? 主子这两个字实在是太伤人了,自己是答应了做她两年的随从,但不是奴才,也不该是奴才。 难道她不知道这世上只有她能让自己做这样的事吗? 换个人,别说什么进入御药园的名额,还有蛮牛果龙蛇果什么的,就是把整个世界给他,他眼都不会眨。 不可能,他不可能给别人当护卫。 在场的其他人,首先是皇家这边的,他们听到洪长老要为徐少林求秦三珍的亲,并不意外,他俩从小就腻歪在一起。 五大派这边的核心弟子们也没什么反应,一心扑在解题上,另四个长老就不一样了,各自相互对了一眼,都在暗暗盘算着什么。 秦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仅没怪罪他这个废物女儿帮五大派的人解开了第一个迷局,在心里反而越发的看中了她几分。 他隐隐有种感觉,他这个向来在世人眼里的废物女儿,将来或许能成为撬动整个飞天大陆的人——皇家的救星。 “哭包,我们走。”秦三珍没管任何人,像往常那样随口喊一声,也不看徐少林是否会跟来,就自己到崖前抓着麻绳攀登上去了。 由于她“实力菜”,上去比下来困难一倍不止,爬个几丈就得稍微歇一会,等她好不容易爬上去,徐少林早在上面一脸闷气的背身坐那了。 秦三珍大喘着气,拍拍手,走到他面前,踢他一脚:“怎么,生气了?我那是怕别人误会,咱俩是兄弟不是吗!” 说着,她弯腰一把搂过徐少林的脖子,“走,找个地方睡一觉,明天接着采药去。” 她没心没肺的可以当没事发生,徐少林就不一样了,虽没反抗,任由她勾着往前走,可脸上的表情有多颓就有多颓。 像一个生平第一次失恋的苦主,想哭又哭不出来,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了心里,心如刀割,血淌不止。 他是麻木而又痛苦的。 秦三珍就近找了棵巨大的蛮牛树,指着头顶的一根巨树枝,说了句“我睡这”,就松开徐少林,飞跳上去躺下了。 徐少林没了支撑,像无骨的人皮,就地瘫倒在了树前。 今晚头顶依稀从巨叶中洒下的月光,格外幽静,透着寒凉。 远近的虫鸣鸟叫声,到处显得凄惨。 徐少林躺在地上两眼无光,没有焦距,活像一个被抽走灵魂没有知觉的死尸。 可他眼睛却睁着,人还有呼吸。 谁看谁心疼,谁看谁都觉得他可怜。 所以巨树枝上的秦三珍选择了不看,选择了背过身,这种事,该狠心就得狠心,免得让他误会,跟自己还有可能。 幻想,就是要在最初的时候,彻底将它摧毁。 痛一时,总好过痛一生。 两年后她是要离开的,这时候她的心必须硬到底。 黑夜是怎么过去的,黎明又是怎样来的,两人一上一下,一高一低,都看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以秦三珍对徐少林的了解,他还是个小男孩,面对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恋”,没个十天半月的,估计很难走出来。 但她似乎错看了他。 天刚亮,他就僵尸一样的,突然从地上站起来,身形僵硬,一声不发的去准备早餐了。 又是烤鸡又是灵果,身体慢慢变软,慢慢有了生气,喊秦三珍吃饭的那一刻,甚至连微笑都回来了。 天知道这一晚他都想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一晚就好了? 反把秦三珍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会是强装的吧? 还不如哭出来,打骂自己几次呢。 他越这样,她反而越难受。 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一直按着既定的策略,应对徐少林,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该吃吃,该笑笑,一如往常。 吃过早饭,两人接着去林中找灵药,三品以下的懒得采,专挑四品五品的,说说笑笑,昨晚的插曲仿佛真就过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