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颠簸了一个小时终于停在了旅馆门口。 陆春桃强忍着不适付了车费,然后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进了旅馆。 旅馆大堂很温暖,与车外寒冷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前台的小姐注意到陆春桃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您还好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 “需不需要我帮您叫医生?” 陆春桃摇摇头,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只是有点累。” 她拖着行李箱,感觉像是拖着一块沉重的石头,每一步都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只想找个地方躺下,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前台小姐递过房卡,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 陆春桃接过房卡,道了谢,走向电梯。 电梯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四周的镜子映照出她的面容。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陆春桃用房卡打开了房门,走进房间,长舒了一口气。 她把沉重的行李箱放在地上,然后从包里拿出几本书,整齐地摆放在写字台上。 陆春桃突然想起前几天和院长的那场谈话。 院长笑眯眯地望着她。 “小陆啊,你这次职称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好好准备答辩就行了。” 陆春桃点点头,淡淡地回答。 “我知道,谢谢院长。” 院长又问:“等你职称考评完了,有什么打算吗?有什么计划?” 陆春桃当时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 “没什么特别的计划,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可如今站在这陌生的酒店房间里,陆春桃的心里却翻江倒海。 她环顾四周,简陋的陈设,冰冷的空气,都让她感到无比压抑。 她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叹了口气。 现在想想,等自己考完试了,事情都处理完了,自己绝对不会在这个城市多待一秒钟。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沈放”的名字。 陆春桃犹豫了几秒才接通。 “喂?”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喂?” 沈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春桃,怎么了?我刚刚在做手术,没看到你的电话。” “没事,” 陆春桃顿了顿,声音低沉, “就想问问你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岳之寒。” “岳之寒?” 沈放似乎回忆了一下, “嗯,看到了。我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他。” “他说了什么?” 陆春桃紧张地攥紧了手机。 “他问我,去你家干什么。” 沈放的语气轻松, “我说送你回家啊。” 陆春桃沉默片刻,又问: “那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弄上楼的吗?” “不是啊,” 沈放叹了口气, “我一个大男人,直接进你家也不太合适吧。是赵思琪送你回去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陆春桃的声音再次传来: “哦……这样啊。” 她停顿了片刻,像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轻轻地说: “没事了。谢谢你。” 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陆春桃随手拿起一本书,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书页上的文字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春桃疲惫地放下书,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 窗外的天色似乎暗了下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看了这么久。 陆春桃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岳之寒的未接来电,一通接着一通,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她的冷漠。 她点开和岳之寒的聊天窗口,映入眼帘的第一条消息便是质问的语气。 “你怎么敢就这么走了?” “你要是不回来咱们两个这辈子就别再见面了。” 陆春桃的心猛地一沉,手指向下滑动,屏幕上跳出一条又一条的信息,但中心思想却惊人的一致:回来,否则就这辈子别再见面。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不去理会,至少今天,她只想逃离这一切纷扰,给自己片刻的宁静。 和岳之寒的争吵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着她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那些尖刻的言语,那些冷漠的表情,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她心上留下深深的伤口。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提醒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陆春桃这才意识到,从早上到现在,她滴水未进。 一阵疲惫感袭来,让她只想瘫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与其强迫自己出门,不如点些外卖,补充一下能量。 外卖软件上琳琅满目的菜品看得陆春桃眼花缭乱,最终她随便点了一份麻辣香锅,又加了一杯冰奶茶。 说是饿了,不如说是想用食物填补内心的空虚。 等待外卖的间隙,陆春桃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各种娱乐八卦、社会新闻在她眼前快速闪过,却没有任何一条能真正吸引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