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滢不要这样自责,又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吟宣总算止住了一点眼泪,“这次原谅你,可不许有下次。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落清不停地点头:“当然啦!九思最好啦!” “那我也要看看,你的伤到底好了没。” 落清掀了衣服给她看。 吟宣放心下来。 “好啦好啦,九思还喜欢我吧?” “当然!” “我听斯年说,你也受伤了,伤到哪里了?怎么样了?好了吗?” “好啦好啦,”吟宣拍拍胸口,“师父替我挡了箭,所以我没怎么伤到,早就好啦,不信你看!” —— 次日朝会前。 还有几位大臣没到,大臣们站在宣政殿里,互相寒暄着。 桓殊戚第一个发现了落清的黑眼圈。 落清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靠在柱子上,抱着胳膊,快要昏睡过去了。 还没等他上前去,章斯年就蹦蹦跳跳地挤过去了:“虞大人你怎么黑眼圈这么严重啊?是昨夜跟小倌玩的太欢快了吗?” 桓殊戚咬了下嘴唇。 落清有气无力地抬下眼皮,扯出一个带着杀意的笑:“不晓阁没事干了?” 章斯年也不想知道落清去长乐坊的事情。 可是手下告诉他了。 虽然他也不理解属下知道这个干什么。 但是他好奇。 章斯年缩了下脖子,挠挠头:“这不是好奇嘛。” “修新法了。”落清抬手,给了他一暴栗。 章斯年爽了,他更兴奋了,搓搓手。 落清觉得他有病。 “虞大人为何要连夜修新法?”章斯年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虞大人偷懒了?不能吧?不会真的跟小倌……” 章斯年跟个麻雀一样,在落清面前跳来跳去。 说着说着,章斯年忽然感觉自己脚离开了地面,抬眼一看,发现自己被桓殊戚提起来了。 章斯年就这么被桓殊戚提到了一边。 他甚至没来得及惊呼。 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 所以章斯年决定开始吵他。 “松晖兄你怎么脸这么红啊?”章斯年顺手想去勾桓殊戚脖子。 但是后者太高,他没够到,失败了。 “我……”桓殊戚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脸红。 “松晖力气这么大吗?听说你力能扛鼎,这是真的吗?”章斯年转来转去,好像在看什么新鲜事物。 “……那是西楚霸王,与秋。”桓殊戚无语。 “那你能不能再提我一遍?”章斯年眨着眼睛,“好神奇的感觉。” 章斯年故作娇态,看得落清都清醒了。 “章、斯、年。”落清一字一顿,中气十足。 “哎哎哎,在呢虞大人。”章斯年隔着桓殊戚,瞬间老实下来了,真诚地道,“我是瞧您气色不好,这不担心您么。” 落清确实被他逗笑了:“下次换个不吵一点的法子。” “得嘞。”章斯年从善如流,“那虞大人……” “说来话长,你去问谏议大夫就知道了。”落清捏捏额角。 刚好华鄢就在旁边。 华鄢把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章斯年说了。 章斯年听得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事情?” 落清撇嘴:“我也没料到,天地之间还有这样的事情。” “虞大人打算怎么办?”章斯年凑近了落清,压低声音道。 落清站直了身子,看向符兴昭站的方向:“按律办。” 章斯年耸耸肩,觉得符兴昭罪有应得。 “不过凤姑娘真是英姿飒爽,我要是在场就……” 在落清瞪了他一眼之后,章斯年收回了后面的话。 “滢……”桓殊戚张口想叫滢滢,但想到这是朝堂之上,叫滢滢不太合适。 于是改口道:“尚书大人可有受惊?” 许是因为那夜的缘故,落清一看到桓殊戚,总是想到他跪在自己脚下,低声叫大人的样子。 落清清了清嗓子:“并无,多谢冠军侯关怀。” 陶槿姗姗来迟,见他们都已到齐,神色不同,不禁问怎么了。 没等华鄢张口,章斯年就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地,给陶槿复述了一遍落清昨日的遭遇。 一边复述,还时不时看向符兴昭那边。 甚至在符兴昭疑惑地看向他们的时候,章斯年还翻个白眼给他们。 仿佛这样,就能解气。 落清被他神态逗的发笑。 陶槿听了个大概,也表示大为震惊。 缺的大臣终于到齐,朝会开始。 例行说了几件民生要事,落清和章斯年做了决定。 章斯年禀报接见南诏女王筹备事宜的进度。 事情差不多处理完了,在落清要开口说昨日的事情之前,方遂生出来了。 “二位大人,诸位同僚,我要弹劾一个人。” 章修能道:“方大人请讲。” 落清心里嘀咕,不是昨日说好了吗,这方遂生不会又要弹劾她吧? 方遂生一开口,满朝皆惊。 “下官要弹劾的是,大理寺卿,符兴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