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华鄢这尊大佛,落清刚松口气,就有人来了。 “虞尚书贵人事多,都忘记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落清就知道是温宥齐来了。 果不其然,一蓝衣少女推门进来,手里还抱了几本书。 “晚辈温宥齐见过永安侯。”温宥齐有些惊讶段芷兰也在这里,但没有表现出来。 “温姐姐。”落清微微点头,“姐姐恕我不能行礼了。伯母,这位就是我之前跟您常说的温家姐姐。” 段芷兰陪了落清一下午,听得净是些之乎者也的事情,见的净是些老顽固小古板。 乍一见美人来,眼前都清明了许多:“温师长的名声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不非凡。” 温宥齐莞尔:“晚辈怎敢承当永安侯这样的夸赞。” “姐姐当得起的。”落清还是扶着桌子站着,“姐姐坐吧。” 温宥齐眸子里水光盈盈:“妹妹这副样子,怎好叫我来催你诗稿?” “姐姐是催我来给学生们教书吧。”落清无奈,“这些天,还要麻烦姐姐代我了。” “你呀,可还是快些好起来吧,虞院长的课我可替不了。” “怎么,有学生闹腾么?” 一缕发丝从温宥齐鬓边垂下来:“闹腾说不上,就是胡游意今日问了我七次虞院长什么时候来上课?” 落清挑眉:“那小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爱读书了?” 温宥齐告饶:“好吧好吧,其实是我担心你了。这二十杖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就……” 落清叹口气:“旁人不懂我,姐姐还不懂我的心么?” 这时,桓殊戚送茶上来。 温宥齐刚想说什么,眼角瞥过桓殊戚,却是骇了一骇:“冠军侯?” 桓殊戚放好茶,行礼:“温姑娘。” 温宥齐忙忙站起来还礼:“冠军侯。” “松晖一起坐吧。辛苦你了。”见桓殊戚如此体贴,落清有些不好意思。 “好。” 落清主动跟温宥齐解释:“我和松晖从前就是好朋友,只是他和伯母从军六年,我们已六年不见。 “吟宣有事随她师父离了长安城,这几日都不在。还要多亏了伯母和松晖的照顾。” “原来如此。”温宥齐点点头,又蹙起蛾眉,“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我该说你了。身边都没个体贴的,出了事情也没个照顾着的。之前公主送你面首你还不要。” 落清捂住耳朵,试图不要听:“姐姐看我都这副样子了,就莫要说我了。” “就是你这副样子才要说你嘛,现在还有永安侯照顾你,万一永安侯不在,你说你今天怎么办吧。” 段芷兰深以为然:“小清儿的确需要几个贴心的人,我看那个什么楼,那个……叫长乐坊的小倌就不错。” “永安侯说的不错,妹妹平日里枕边也肯定寂寞,有两个人暖床也是不错的。” “停停停!”落清打断了这诡异的对话,“这话可不像是姐姐说出来的。” 温宥齐腼腆一笑:“实话不瞒你,这话是皇后娘娘让我带给你的。” 温宥齐经常进宫教皇后读书,因此和皇后走得很近。 落清刚喝下去的茶水哽住,吐也不能,咽也咽不下去,半天,憋红了脸。 桓殊戚想起身给落清拍背,看到段芷兰已经起身,又看到温宥齐,就坐住了。 但是,他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可能限制温宥齐说话了,就想找借口离开。 没想到先被段芷兰留住了:“温姑娘的话有道理,你是得帮着物色物色,毕竟你们男人最了解男人。” 落清边咳道:“伯母……” 桓殊戚愣愣地点头应下,然后找了个借口走了。 落清终于缓过气来,半天,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不,皇后娘娘的意思。” 落清脑子飞快转了几下,也没想明白过来孙琼昭的意思。 温宥齐笑道:“皇后没旁的意思,就是怕你身边孤寂,整日里忙于公务,也没个人帮忙打理家务。吟宣姑娘有时也忙不过来不是么?” 落清拍了拍胸口,原来是她多想了。 说实话,忙起来了,什么便也顾不上了。 她和吟宣相依为命,本就十分满足了。 男欢女爱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特别上心。 因为……之前跟章明远在一起,确实体会不到什么男欢女爱的快乐。 但是她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吟宣是不是也会有需求? 吟宣也这么大了,自然会有情欲的。 是她之前疏忽了这件事情。 等吟宣回来就带她去长乐坊。 落清在心里已经敲定了主意。 这边段芷兰倒是情绪高涨:“温姑娘说的对!咱们女人是得好好享受享受!” 落清试图将段芷兰的思路拉回来:“伯母……” 很明显落清失败了。 段芷兰最后下结论:“小清儿你一定快些好起来,等你好起来伯母带你去潇洒!” 落清笑了:“好。” 温宥齐也道:“还得是伯母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