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川说这段时间我们做一对正常夫妻。 那么,正常丈夫看到妻子约见追求者,是会非常的愤怒。 想到这,我更紧张了,慢吞吞地走到季司川的车边。 他硬生生地道:“上车。” 我哦了一声,跟小梅和小红挥手,坐进了车里。 车子快速地驶离茶庄,驶入了主路。 我时不时地,偷偷地看他。 他一直绷着那张俊脸。 我没敢先开口,也知道,可能男人就是这样,就算不爱自己的另一半,就算貌合神离,面对另一半的追求者,也很难做到和谐。 车里的沉默,一直保持到家门口。 大厅里坐着等待季司川的医生。 不知道为什么,医生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饱含了很多情绪。 我不由地想,是我的身体怎么了? 我忍不住想问,季司川先对医生道:“去书房。” 医生跟着季司川上楼,去了书房。 我只好回了房间,出门一趟,全身乏力,好累,直接躺到了床上。 这一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还再次做了自己做过无数次的梦,梦里的季司川喊我老婆,让我给他生宝宝…… 而梦的画面再一转,又梦到了顾少安,他阴气沉沉地拖着我进了他的地牢…… 我吓得惊醒,这时,手机响起,我又吓了一大跳,手微微发抖了按下接听免提。 “她们的老公是在北国,刚好……被我拦截了,但要费些时间才能带回来。”是顾少安的电话,那头的顾少安道。 我松了口气:“谢谢你啊。” “我说过,有事可以直接找我,我对你的保护也一直有效。”顾少安道。 像是他的这个承诺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可我不由地想起刚刚那个梦,他拖着我,又要进入他亲自设计的牢笼里。 我浑身颤抖,声音也哆哆嗦嗦的:“谢谢。” “你的声音怎么发抖,又不舒服吗?”顾少安问。 我赶紧道:“没不舒服,就是忘了关窗,风吹进来有点冷,就声音抖了下。” “没事就好,好好照顾自己,我挂了。”顾少安说话间,我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在威胁的声音。 是顾少安为了救出小梅和小红的老公,被他家里谁威胁了? 我莫名慌了,连忙道:“那个……你为难的话,我们还可以去报警的,你,你也顾一下自己。” 那头的顾少安这下沉默了许久,最后坚定道:“只要能帮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么狠的,像恶魔一样的顾少安,竟然说只要能帮我,万死不辞。 当年,他可是让我死也不能。 现在这样,我都觉得不可能,是不是我的幻觉,毕竟太不可思议了。 “反正,你顾好自己吧,挂了。”这下,我先把电话挂了。 就在我还没从刚刚的震惊走出来,大喘着气时,房门被推开,走进来冷着脸的季司川。 他在门口多久?听到了多少? 能让他不敲门就径直推门而入,说明,他听到了,也生气了。 不想被误会,我咽了下口水,径直道:“小梅和小红的老公被骗去了北国,那里有顾家的产业,所以我们去找了顾少安帮忙,看看能不能救出他们……”说到这,我停了停,只见季司川脸上的冷意消退了一些,我再继续道:“刚刚顾少安给我电话,说要费心时间才能把他们带回来。” 季司川这会“嗯”了一声,手中拿着一个很大的橙子,递到了我面前的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赶忙摇头,顾少安算是办妥了,季司川再去插一手,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再说,小梅和小红的老公会被骗去北国,是顾少家人的手笔无疑了。 不然,刚刚也不会在电话里听到顾少安疑似被威胁的声音,顾少安也没反抗,就听着。 他这态度更说明了对方就是他的家里人。 季司川沉默几秒,忽然自嘲地轻扯唇角:“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找顾少安帮忙,而不是我。” 我愣了愣,才意识到这点。 如果我把季司川当老公,就不可能在遇到事情,第一时间去找别人,而不是找自己老公。 他入戏了,而我,还在戏之外。 所以,他难过了。 可我那七年呢,我入戏了,他却一直在戏之外。 天道好轮回吗? 我不想去想,但却开始解释:“那些地方的事,不适合你出手,再说,这是他家人为了逼他回去做的事……” 对于我这个解释,季司川并不认同,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就像似他刚刚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橙子。 季司川走后,我心里很不舒服,又躺回了床上,只是,睡不着了。 直到佣人叫我吃晚饭,我才出得房间。 季司川已经坐在餐桌前吃着,前几次他会等我一起吃,这次,他已经开吃了。 我抿着唇,拉开凳子的坐下,然后埋头吃着,这饭吃得很沉默。 快吃完时,季司川放在桌面的手机响起,他没接,可他抬头看了眼楼上,想来是乔然打的。 紧接着,我的手机响了,我生怕是顾少安的,心里还咯噔地跳了一下,直到看到是小梅打来的,才松了口气的接起,顺手按了免提。 小梅激动地道:“微微,顾来给我打电话了,说我和小红的老公都没事了,很快就会送回来了。” “嗯,那就好啊。”我心情没由来地变得沉重。 “微微,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顾少是不会出手帮忙的。”小梅感激地又道。 我一愣,猛地看向季司川,心也开始狂跳了好几下。 好一会儿,我才挤出声音:“总之,救到了就好。” “是啊,救到了就好,像我们这种孤儿,无权无势,没身份没背景,被骗去北国是一定救不回来的。微微,其实我和小红都特羡慕你,嫁进了高门显赫的季家,季先生又那么优秀,要颜有颜,要钱有钱,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可是,七年啊,都是你一厢情愿,飞蛾扑火,你一定过得很累,很痛苦吧,对不起啊,我们都不知道,也从来没关心过你的处境……” 我喉咙有些哽,一时间没说话。 “微微?”小梅喊我。 我才深吸了口气地嗯了一声,然后抬起头,对视上坐在我对面的季司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