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苏茜边说边笑,身形摇摇晃晃,似是不稳当。 于是傅明霆大掌扶着她的腰,声音沉吟:“天奕初来乍到,确实应该做个表率,你尽管叫价。” 杜苏茜展颜笑起来:“那好,我一定帮傅总拿下一个。” 她说着,在傅明霆的脸颊侧方亲了一口。 姜语夏看的微微睁圆目光,连忙去看付安安的表情。 然而,付安安仿佛没看见一样,单手持着酒杯,目光笑盈盈地看着台上。 可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友,付安安高不高兴,怎么瞒得过她的眼睛? 姜语夏直接冷冷开口:“杜小姐跟傅总的关系真好。” 傅明霆立刻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向杜苏茜扫了一眼。 杜苏茜会意,笑了起来,解释说:“都怪我都怪我,我忘了这是在国内,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我们就是相互碰脸,不过是普通的礼仪。” 说完,她看向付安安,问:“夫人不会生我的气吧?” “拍卖要开始了。”付安安直接转移了话题,不看杜苏茜一眼。 灯光暗下来,杜苏茜连忙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看着她的背影,姜语夏暗中抿唇,漆黑眼眸中划过星光冷意。 忽然,旁边的付安安不慎碰洒了酒杯。 周围的服务人员急忙过来处理。 傅明霆皱眉:“怎么这样不小心?” 付安安嘴角依旧保持着笑意:“我在想这四个拍卖品,哪个更值钱,就走神了,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她站起身来,姜语夏立刻道:“我陪你去。” 两人相携离开,魏淮洲看了一眼姜语夏的背影,收回了目光。 卫生间里。 姜语夏把门锁了,付安安用眼睫毛夹着两张纸巾掉眼泪。 “你想哭就大大方方哭,这里又没有别人。”姜语夏看她这个样子,哭笑不得。 付安安鼻音有些闷:“不能让外面的人听到了,否则我在傅明霆那里立的不争不抢好妻子形象就荡然无存。” 姜语夏靠着洗手台,身上的蓝宝石让她肌肤更显白皙,仿佛会发光一样漂亮。 她微微歪头,看着付安安在镜子前整理笑容,反复练习。 姜语夏很不理解。 “你跟杜苏茜有没有过节?刚刚你听到这个名字,眼神就不对。” 付安安默默地看了一眼好友:“去年我小产那天,给傅明霆打电话,听到他身边的人说‘苏茜还在等他’,傅明霆便没有来医院陪我,后来我打听才知道,那天他在陪杜苏茜过生日。” 姜语夏瞪圆了杏眼:“还有这回事?你完全没跟我提过。” “怕你担心嘛……” “付安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像个受气包了,难道你不会跟他发脾气?” 付安安看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双眼。 她语气夹杂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傅明霆现在不仅养着我,还养着我全家,零花钱也从不手软。” “我就算闹,拿什么闹?傅明霆之所以选择我,就是觉得我听话,这些年我把老公当老板,把婚姻当事业。” “除非我不想跟他过了,再者,像杜苏茜这样的女人,傅明霆身边不知道有多少,我不想挨个计较了,累。” 姜语夏又递过去一张纸巾。 “你忍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幸福还是不幸福。” “幸福啊,”付安安红着眼笑了下,“哪个女人在婚姻里不需要忍?与其找一个月赚三千还要给他洗衣服做饭养孩子的男人,还不如傅明霆。” 姜语夏被她逗笑。 “你倒是想得开,等你哪天受不了跟他离婚,告诉我,我养着你。” “得了吧,”付安安挽住她的胳膊,“我知道,你也一样不快乐,还是等我多搜刮点傅明霆的资产,跟他离婚后,我们俩周游世界去!”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场馆里。 大家正在对第一个蒙布盲盒藏品竞价。 杜苏茜代表天奕集团,频频跟人叫价,已经喊到了一千四百万。 坐在姜语夏身旁的魏淮洲把玩着酒杯,靠着椅背的样子,慵懒的像这里的君王。 他见姜语夏坐回来,便慢条斯理道:“你想好要拍哪个,别忘了出价。” 姜语夏脸上还含着笑,看向魏淮洲的眼神,显得有几分嗔怪。 “我又不傻,知道怎么拍。” 细腻的面庞上,她的五官被交错的灯光镌刻得格外柔美,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为她拂去耳边的那一缕碎发。 但魏淮洲刚抬手,就见姜语夏按了桌上的拍卖铃。 刚刚杜苏茜出价一千四百万,没有人跟她争了。 就当拍卖师要定锤成交时,姜语夏报价:“一千四百万零一块钱。” 除了魏淮洲,众人看她的眼光有些诧异,而魏淮洲只是挑了下眉头。 拍卖会里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每次加价要加整数、倍数。 像姜语夏这种直接加一块钱的,等于羞辱上一个出价的人。 一般没有人会这么做,除非是不怕结仇,或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