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徐家府邸宾客如云,豪车满库。 今天是老爷子徐兵清80大寿,南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当今徐氏集团的当家掌舵人徐瀚海,常年在外的二子徐长海,连带一生未嫁的二女徐明玉全部到场招待宾客。 前来贺寿者一波接一波,从琴岛等山省各地赶来的商界大人物比比皆是。 但老人家心不在焉,目光频频张望,想看到那位朝思暮想的大女。 察觉到老头子的心思,老伴儿张喜水轻轻地拍拍他的手。 “昨天漫漫给我们发信息了,肯定不会错的。” “梦语她……要回来了。” 老爷子冷哼一声,想说两句狠话,但话到嘴边就变了。 “这孩子性格随我,脾气又大又犟,自悟而不知。” “要不是漫漫那孩子懂事……唉……” 老伴儿也心痛, “提起漫漫那孩子,也有十好几年没见了,那时她才那么高点。” 她用手比了比。 “现在是独当一面的大姑娘了。” 正在招呼宾客的徐瀚海听到爸妈提起顾漫,也走过来感叹道: “小漫可了不起,我这个大舅可是沾了她的光,以后我们徐家可要仰仗她啊!” 老爷子心里高兴,嘴里却冷着。 “她个小姑娘,你不护着她,还想沾她光,要脸不要!” 徐翰海被骂得无辜极了。 那小妮子资产比他这个当舅的可要多多了。 话语权也大多了。 但他不能说。 都是机密。 这时,大厅里进来一批人。 为首一位看着比徐老爷子年轻几岁,身后跟着两对中年男女,再往后有六个孩子,年纪和顾漫相仿。 看到他们,徐瀚海、徐长海、徐明玉几人脸色不愉。 但看在老爷子的份上,并未发作。 “大哥,祝你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 为首老者,也就是徐兵清的二弟徐兵林挥挥手, “把我们送给大哥的礼物抬上来!” 七八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吃力地抬着一尊盖着红布的摆件进来。 打开白布,是一尊由翡翠雕刻的寿星。 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寿星老的额头上一抹红翡,看上去像有血光之灾似的。 徐老爷子脸色一沉。 徐瀚海等人也脸色发冷。 徐兵林却是抢先说道: “大哥,这块大型翡翠雕刻可是我从缅垫买来的,花费了好几个亿,足足有4吨重,又专门请了国手雕刻,代表着我的拳拳心意啊!” “尤其是这一抹红,非常有讲究。” “脆为帝王绿,这抹红就是帝王红,又脆又绿又水又亮,寓意帝王开彩,大哥寿上加寿。” 徐兵林环顾四周,鹰视狼顾。 “我想今日在场,没人比我的礼物更用心,更珍贵!” 在场无人敢应声。 徐家上一代恩怨闹得很大,为不少人所知,不来往已有多年。 今日徐兵林忽然带子孙前来,摆明砸场子。 礼物上可见一二。 徐兵清沉声道: “心意比礼物更重要,二弟,你人来了,当哥哥的就高兴。” “过来坐吧。” 徐兵林毫不客气地坐在侧位,他的二子和孙子们也齐齐落座,但神态中并无敬意。 但有了这尊翡翠玉雕杵在这里,接下来无人敢上前说祝词,提贺礼。 谁送的礼物能珍贵得过这翡翠玉雕呢! 徐长海眉眼深沉,宋敏君更是恨不得把这老东西沉海。 徐瀚海甩去眼神,以大哥的身份压制住。 毕竟是爸爸的寿宴,见血不吉利。 再说今天是妹妹回家的大喜日子,没必要和这种人纠缠。 前来贺寿的人很快就感受到这种凝重气氛,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而就在这时,顾漫牵着徐梦语的手进来了。 徐梦语近乡情怯,要不是顾漫稳稳地拉着她,怕是要落荒而逃。 徐老爷子见到她,猛地站起来,又缓缓坐下。 老太君可不管那么多,激动地站起来走向大女儿。 “梦语,你总算回来了!” 徐梦语看向满头花白母亲,颤声喊着: “妈!” 离开时,妈妈尚是青丝,归来后,满头华发。 一句妈,多年隔阂消失,徐老太君伸手揽过徐梦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以后就在家里陪着妈妈。” 徐梦语点点头。 “好。” 她先对着徐老爷子喊, “爸。” 接着对着徐瀚海他们叫: “大哥,三弟,” 再面向徐明玉。 “四妹。” 大家连连点头,回称着她。 徐老爷子脸上露出笑容,他是真高兴,正要招呼女儿外孙女过来坐,就听到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响起。 “大姐一去二十多年,这会离婚了落魄了,灰溜溜地跑回来找安慰了吗?” 大家对说话的人,也就是徐兵林的儿媳妇怒目而视。 她毫不在意,用眼睛觑着顾漫。 发现她装饰简单,着一身驼色的外套,里面穿着香云纱旗袍,端庄秀雅,美丽无比。 脖颈的宝石项链和手腕上那串一看就价值不菲。 再看了眼身边姿色平平、目带嫉妒的女儿。 语气更加尖酸。 “老爷子大寿,你们两手空空地回来也好意思?” 徐梦语脸色发白。 徐老爷子和老太君脸色发沉,徐瀚海等人正要开口。 顾漫就脆生生地说话了。 “哪来的老母鸡,咯咯咯咯地叫得让人生厌!” “满嘴喷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早上喝了粪水来的呢!” 话落。 满场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