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平将人直接移交到官府,衙门在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故意打哑谜,有心想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然而崔平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在跟府尹大人一通掰扯后,依然坚持要将这贱奴处死,且还要亲自观刑。 “反正左不过是一个贱奴而已,打三十大板就完事了。” 府尹打哈哈道。 “府尹大人,您这话可说的就不太地道了,什么叫反正也没多大的事,打几个板子就行了。” 崔平冷着脸道话已至此,他也没必要给对方好脸色。 说是打三十大板,其实交点钱,暗箱操作一下,这三十大板打了就跟没打一样。 府尹沉默不语,继续坐在那里吃橘子。 崔平见府尹不说话,知道他这是想晾着自己,等自己坚持不下去,主动放弃追究这件事。 “府尹大人,我家公主说了,如果不把这个贱奴处死,她吃不下饭。” 崔平搬出了巴图温塔莎。 反正偷东西的又不是他们,他们才不用担心被骂。 府尹听后,手一顿,随后继续往自己嘴里塞橘子。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吃不下饭就不吃,反正事情处理结果就这样,爱咋咋着。 崔平见此,气的心里直窝火。 “府尹大人,就是寻常人家的奴才偷东西都会被主人打死,怎么就这个贱奴这么金贵?” “连打都不用打……” 崔平讥讽的看着府尹,意味深长道。 “崔使者,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您既然把这个贱奴送到这里来,自然是想要本官秉公执法的。” “可本官秉公执法了,您怎么又不乐意了?” 府尹惯会打官腔,他觉得崔平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一直揪着不放,打算随便凑合凑合糊弄过去。 他这么做无外乎于上面告诉他对待另一个跟黎国毫无关系的和亲公主没必要那么客气,言外之意就是要在最大的范围内,使劲刁难对方。 府尹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上行下效,底下伺候的人也跟着暗戳戳的给巴图温塔莎等一众人使绊子。 崔平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像他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就一个劲的麻烦对方,传出去好像他们这边有多小气似的。 良久后,崔平一字一句道: “行,等打完之后我在驿馆等着她。” 府尹听后,心里不屑的冷哼一声,心想 就这点手段? 真是不够看的。 崔平说完后,直接转身离开。 最后,府尹象征性的打了那个奴才三十大板,然后又故意将她留了一晚。 等到第二天早上崔平过来找人的时候,被告知那个奴才已经被人花钱赎了出去,她现在已经是良民了。 这意思就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奴隶了,崔平不能随便找她算账。 崔平气的直捶墙,他想找府尹好好理论理论,却发现府尹府大门紧闭,府尹身感风寒,最近几日拒不见客。 “啊!” 崔平气的一拳捶在墙上。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低估了这些黎国人的厚脸皮以及不要脸的程度。 崔平找不到人,也见不了府尹,他只好空着手回去跟巴图温塔莎交差。 “你说什么?” “人走了?” 巴图温塔莎气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不可置信的质问道。 “你是干什么吃的?” “为什么昨天你不把人留下来!” “现在好了!我这簪子也没了,人也没找到!” 巴图温塔莎气呼呼道。 也不怪巴图温塔莎会这么生气,她现在带的这些东西都是她自己的嫁妆。 自己的钱丢了,怎么可能会不着急。 更何况这簪子价值一千两,一千两是个什么概念? 一千两银子相当于一个普通人不吃不喝,每天干活,攒七十年才能攒到的收入。 她自己以前穷的只能吃土的时候都不奢望能够赚一千两。 “你知道那簪子多少钱吗?” “一千两!” “这一千两是你赔?还是那个贱奴赔?” 巴图温塔莎嘟着他的脑袋斥责道。 要是崔平把人带回来了,这一千两就不用他赔。 但现在那个贱奴没回来,且那个贱奴还是被人赎了身送往其他地方,她就是想要钱也找不到人。 “公主,我赔…………” “算了!你也没多少钱!” 巴图温塔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崔平的那点子月份她还看不上眼。 “告诉他们,从今以后都看好自己的东西,免得被顺走。” 巴图温塔莎知道,从今以后,那些刁奴将会更加无法无天。 因为第一个偷东西的人没有死,不仅没死,还成了良民,这怎么能不刺激更多的人来针对他们。 “是…………” 话毕,崔平直接退下了。 崔平将所有人都聚集起来,把巴图温塔莎刚刚叮嘱他的话告诉了所有人。 贾熙纯接到消息后,心里骂骂咧咧的同时,赶紧给自己的小金库上了七把锁,俗称七层砂。 另一边 季无常在得知巴图温塔莎等人最近过的很苦后,脸上难得露出笑脸。 此时,传旨太监萧让进来禀报道: “启禀陛下,张永张大人求见。” 季无常一听张永要见自己,忍不住挑了挑眉。 心道: 这张永来找朕是有何事?该不会是关于和亲公主的吧? “让他进来吧。” 张永被带了进来。 “参见陛下。” 张永对季无常做了个揖。 “张大人,你来找朕是有何事吗?” “陛下,臣确实有事。” “塔莎公主在黎国已逗留多日,耽误不少行程,该是时候启程了。” “希望陛下能拟定一份通关文书,告知沿海驻守的官吏,让塔莎公主早些上路。” 张永在得知巴图温塔莎被挤兑后,也想直接一走了之,但没有通关文书,他们出不了海。 季无常听后,眼神戏谑的看着张永。 张永弯着腰,自然看不到季无常看向自己的眼神。 “再等等吧,公主毕竟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自当多休养几日。” 张永闻言,气的想骂娘的心都有了。 心想你是说的好听,感情你手下的那些人干的那些事你不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