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保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最后,李元放等人共乘两辆马车,杨谨、巴图温塔莎和奎利夫人共挤一辆马车。 马车走了两天两夜,终于到了盛京脚下。 看着高耸入云,坚如磐石的城墙和城门,巴图温塔莎停在原地,多看了一会儿。 “别看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杨谨走下马车,对还在抬头望天的巴图温塔莎说道。 “你还别说,这城墙挺高的。” 巴图温塔莎感慨道。 “你以前难道没来过吗?” 杨谨反问道。 似是想到什么,巴图温塔莎略有些心虚的偏过头去。 两人打打闹闹的一会儿功夫也就过去了。 张德保将几人安排在自己在宫外的院落里,然后独自一人进宫面圣。 “陛下,人已经到了,现在就在宫外。” “那还等什么,赶紧带过来。” “你把人安排到宫外干什么,直接带进宫。” 赵海堂对于张德保把人安排在宫外这种做法略有些不满。 “是,陛下。” 张德保连忙退下。 另一边 就在众人还在吵吵嚷嚷讨论着什么时,张德保来了。 “夫人,陛下宣您立马进宫,您跟老奴走一趟吧。” 张德保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恭敬道。 他一把老骨头,还要骑着快马,紧赶慢赶的来这里。 这一趟下来,他感觉自己骨头架都要散了。 奎利夫人带着巴图温塔莎一起上了马车,巴图温塔莎临走时都还有些懵逼,心想 不是让你过去吗?为什么还要带上我? “母亲,陛下不是让您过去吗,我就不去了吧。” “你是我女儿,你就去见见他怎么了。” “公主,您就跟着去吧,不出意外的话,没过一会儿老奴还要再跑一趟。” 张德保无奈道。 “好吧。” 最后,两人一起上了进皇宫的马车。 马车一路行驶,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到了皇宫门口。 张德保带着奎利夫人和巴图温塔莎去了赵海堂的书房。 奎利夫人直接进去,巴图温塔莎则在外面候着。 奎利夫人有些紧张的进入书房,看着书房内摆放整齐的木雕摆设,她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 “陛下,人来了。” 赵海堂手拿毛笔的手一顿,他抬起头来,正好跟奎利夫人对视上。 那一刻,赵海堂整个人呆愣在那里,他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奎利夫人苍老的脸庞。 “哈哈,好久不见。” 奎利夫人尴尬笑道。 看着如今满身矜贵的赵海堂,她很自觉的偏过身去。 赵海堂再次看到奎利夫人,眼中的震惊和复杂难以复加。 他犹记得当时的奎利夫人还是个活泼好动,爱说爱笑的少女,大大的眼睛就跟黑葡萄似的,眼里的如同是刚开了蚌的珍珠般明亮。 “瑰丽。” 赵海堂轻声呼唤道。 奎利夫人再次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赵海堂见她应声,扔下毛笔就来到她身旁,他犹豫了片刻,伸手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好久不见。” 千言万语终化成一句好久不见。 良好的帝王教养让他不能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哦…………” 奎利夫人有些懵的站在那里,显然是不知道赵海堂这是怎么了。 明明自己跟他只是二十多年没见面而已,就算见面有些激动,也不至于这样吧。 搞的好像痛失所爱似的。 奎利夫人闻着赵海堂身上散发的似有似无的檀木香,思绪逐渐回笼。 “赵……皇上,你现在都当皇上了,挺好。” 奎利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瞎扯。 赵海堂笑了笑,没说话。 “你现在过的挺好的,有个贤惠的皇后,和一堆能干的皇子……” 奎利夫人说着说着,竟有些羡慕起了赵海堂,想当初自己在外面浪,赵海堂就负责在家做饭等自己。 如今时过境迁,赵海堂成了一国之君,她也早已嫁人人妇,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自由洒脱。 赵海堂听到奎利夫人夸自己,脸上笑容更盛,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奎利夫人看着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真想像以前一样捶他的肩膀,训斥他别笑了。 但今非昔比,她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瑰丽,我记得你把塔莎也带过来了,能让我见一见她吗?” 奎利夫人听后,意外了一瞬,随后很快反应过来。 “既然你想见,那就见一见吧。” 奎利夫人也没想到他要见巴图温塔莎,她原本不放心巴图温塔莎的安危,所以才把巴图温塔莎给带了过来。 “陛下,姑娘如今就在外面候着呢。” 张德保适时提醒道。 “那就让她进来吧。” “外面酷暑难耐,别让她热昏了头。” 赵海堂语气难得温柔道。 “是,陛下。” 张德保领命退下,不一会儿,巴图温塔莎就被带了上来。 在见到巴图温塔莎的那一刻,赵海堂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他眼底划过一道寒芒,嘴里不经意间发出细微到难以听到磨牙声。 巴图温塔莎感觉自己后脊梁骨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 “参见陛下。” 巴图温塔莎规规矩矩的对他行了一礼。 赵海堂冷冷的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巴图温塔莎的礼仪很规矩,规矩到赵海堂都挑不出任何错来。 赵海堂脸冷了一瞬后,快速换上一副笑脸。 “这孩子不错,一看就长得像她爹。” 赵海堂拍了拍奎利夫人的肩膀,对她打哈哈道。 “那可不,当初我生她的时候可是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最后是稳婆拿剪刀剖开我的肚子才把她生下来的。” 奎利夫人像是没察觉到他话里有话,笑着打趣道。 赵海堂听后,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在奎利夫人看不见的地方冷冷的斜了巴图温塔莎一眼。 原本赵海堂还想将她当亲女儿疼,如今看来,没必要了。 “那这孩子也真是福大命大,想来这孩子平日里一定很孝顺你吧?” “还好吧,起码不是逆女。” 奎利夫人说不出夸奖巴图温塔莎的话,也说不出骂巴图温塔莎的话。 赵海堂听后,对巴图温塔莎的印象稍稍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