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农村的规矩,谭震作为老爷子的亲孙子,是必须过了头七才能离开的。 头七,按照老一辈的说法,就是逝者回魂的日子。 到了头七那天,一大早,老谭家一大家子几十号人就浩浩荡荡的上了山,给老爷子上坟。 仪式也很简单,就是给新坟上一些新土,烧一些纸钱给过世的老爷子,让他在阴间重获新生。 当然,更多的是希望老人在地下多多庇佑他的子子孙孙。 我们嘴里经常念叨的“祖宗保佑”不就是这样吗? 望着山坳里的那个土堆,谭震莫名的有些伤感。 佛语有云,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 无论你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你出身卑微还是身份尊贵,到头来都一样,在一片灰烬中,与万物同在,化为一夕春泥。 从山上回来,吃过晚饭,谭震就早早的睡着了,明天还要早起,赶早班车回县城,然后再坐火车赶到省会,在乘飞机到燕京,再从燕京坐飞机去米国。 毫无疑问,接下来又将是一趟漫长的行程。 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天晚上突然就刮起了大风。 风很大,吹得窗外的树枝都沙沙作响。 当凛冽的寒风吹过树梢的时候,谭震已经沉浸在温暖的被窝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突然来到了村口的晒谷场上。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呼呼的风声,看不到其他人。 他感到有些害怕,想要离开这里。 远远的,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村口向他走了过来,他走的很快,就像风一样。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却戴着一顶素色的帽子,身形拉的好长! “你是谁呀?” 他没有回答,也看不清他的脸,他始终笼罩在黑暗当中。 “孩子,跟我一起回家!” 随着一个幽暗的声音,黑暗中一双手向他伸了过来,就像有一股引力一样,他被拉着向家里走去。 这个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草帽下是一张熟悉的脸庞,他还是那么的亲切,还是那么的和蔼。 “爷爷,你现在还好吗?” 他拉着爷爷的手,心中百感交集。 “当然,我在那边过得挺好的!你们可以放心!” 爷爷笑了起来,带着他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他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四周不断升起黑色的云雾,把他给笼罩在黑色的云雾中。 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爷爷不见了,前面一片迷雾。 “爷爷...你在哪?”他失声惊叫起来。 浓雾中突然冒出一个黑影,它没有戴草帽,却披着一件轻薄的外套,诡异的漂浮在浓雾中。 “爷爷,等等我!” 谭震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了他。 他慢慢的转过身来。 天哪!怎么会是她?谭震惊异的差点叫了起来。 她居然是谭震曾经救过的林晓玉! 此时的她,没有一丝表情,冷冰冰的像一个机器。 “怎么会是你?我爷爷呢?” 林晓玉没有回答,她诡异的笑了起来,又慢慢的隐入浓雾中。 “爷爷…爷爷…”,谭震大叫起来。 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前方变得明亮起来,他跑了过去… “醒醒…醒醒…” 在刺眼的白炽灯下,谭震看见刘英和老三叔正站在他的床前,正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儿子,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瞧你满脸都是汗!” 刘英拿着一块毛巾,帮谭震擦去头上的汗水。 谭震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湿漉漉的,睡衣都被汗水给打湿了。 “没事,你们去睡吧,我自己来!” 谭震连哄带劝的把老爸老妈推出门外,自己这才脱下已经湿透的睡衣,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 虽然谭震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林晓玉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让他感到特别的怪异,尤其还是在爷爷头七的这个时候。 它就好像一个警兆,在提醒着他,小心这个女人。 回想起和林晓玉接触的那段日子,谭震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这个女人的来历很显然存在问题,她神秘的消失,又莫名的出现在海岛,这一切就像一个迷,在谭震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 早晨,在和煦的阳光中,谭震一家离开了小山村,回到了县城的家中。 回到县城的谭震甚至来不及吃午饭,便提着行李又登上了去省城的火车。 在火车到达省城以后,他又登上了飞往燕京的飞机,在第二天的下午到达了燕京。 和米国一样,此时的燕京已是白雪皑皑,一片北国风光。 谭震之所以回燕京,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把空间里面的那些米国飞机和导弹送到军方手里。 当然,做这种事情肯定要隐秘,一旦暴露,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先不说米国人会发狂,就是北方那头大熊,也会想方设法的来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