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谭震就听到隔壁床上有了动静,木床开始有节奏的晃动了起来。 哈里斯不愧是德克萨斯州的牛仔,动作越来越猛烈,哪怕谭震拼命的捂住了耳朵,那靡靡之音还是不断渗入耳膜。 谭震没办法,只好数起了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也不知道数了多久,大床的震动终于停歇了下来。 谭震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歇息了! 正当他闭上眼睛,准备梦见周公的时候。 那个讨厌的木床又震动了起来,而且震感愈发强烈。 尼玛,这哈里斯是属牛的吗? 谭震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他很想大喊一声,哈里斯,能不能快点! 可是哈里斯却像一只永不知疲倦的大水牛,在不断的耕耘着。 当他感觉眼皮开始打架的时候,他听到对面一声怒吼,伴随着一声粗重的呼吸,大床的震动终于停了下来。 他终于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泡尿给憋醒。 窗外是璀璨的星空,一轮弯月照亮着大地。 他没有开灯,生怕惊醒了那对沉睡的鸳鸯。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摸索着来到洗手间,可是当他站到马桶边准备放水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黑暗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正蹲在厕所的马桶上面嘘嘘。 这女人也是,你好歹也关一下门呀! “嗨…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谭震尴尬的要死。 女人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很快便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站了起来。 “欧,可爱的中国人,需要我的帮助吗?” 谭震也没想到这女人有点坏,临走还不忘调侃了他一番。 “No…我不需要!” 谭震被弄得面红耳赤,赶紧推开了她。 “嗨,中国人,我的服务很好的,绝对让你满意!” 女人喋喋不休,似乎还不想放弃。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需要!” 谭震给弄得哭笑不得,他实在受不了了,费力的将女人推出了洗手间,然后关上了门。 当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发现哈里斯也醒了,居然又和那位金发尤物运动了起来。 他尴尬的要死,赶紧飞一般的上了床,躲进了被窝。 “嗨,中国人,一起来玩呀!” 那个金发女郎一边和哈里斯亲热,一边不忘调侃谭震。 谭震没有出声,只是从被窝里伸出手摇了摇表示拒绝。 “麦克,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哈里斯也跟着笑了起来。 “No…我介意!”谭震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这一夜对谭震来说显得有些漫长,以至于第二天上课他居然迟到了。 他害怕被老师发现,趁着老师不注意的间隙偷偷溜了进去。 还好老师正背对着他在黑板上写字,似乎没有发现他,他赶紧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嗨,麦克,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呀?” 谭震回头一看,原来是同班的索菲亚,一个来自亚利桑那州的白人姑娘。 “啊…是的,可能是感冒了吧?” 谭震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也难怪人家询问。 没想到索菲亚贴心的从自己包里拿出一盒感冒药,递给谭震。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感冒药了”,谭震慌忙摆了摆手。 是药三分毒,他可不敢乱吃。 “拿着吧,感冒可没那么快好”,索菲亚还是固执的把感冒药塞给了他。 “那好吧,谢谢你!索菲亚”,谭震只好无奈的接了过来。 索菲亚是谭震到米国以后结交的第二个米国朋友。 她是一个混血儿,父亲是西班牙后裔,母亲是印第安土着,和谭震一样,也是黑头发,黄皮肤。 如果不是她蓝色的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亚洲裔呢。 说起来和索菲亚的结识也是很偶然,源自一次特殊的遭遇。 记得那天是一个周末,临近傍晚,谭震吃完饭一个人在校园漫步,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时,就听到那里有争吵声。 也是出于好奇,谭震就走了过去。 他看见在一个墙角,几个身材高大的白人女孩正在围殴一个身材瘦小的亚洲裔女孩,从她们嚣张的样子谭震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来这校园霸凌是无处不在呀,即便是在米国这样标榜民主的国家也不例外。 虽然不知道被欺负的女孩是不是中国人,但是谭震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米国一向有排华的传统,很多联邦州到现在还有不少针对华人的不公平法案。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米国的很多人对华人都很不友好,这也是为什么华人喜欢扎堆聚集的原因。 没办法,不抱团取暖,你就无法在这个充满歧视的社会生存下去。 谭震走了过去,大声呵斥道:“嗨,给我住手,放开那个女孩!” 那几个白人女孩开始还有点紧张,以为被老师发现了,想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