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话显然是用来诈李栋的，资金收账打款都是国外账户，很多都是一些注册在马来西亚群岛的公司。
一看就是皮包公司，查起来费时费力，也很难有结果。
孙教授抖了抖手中的本子，一脸嘲讽的说道。
“你不说，你的同夥到是把你卖的乾净，啧啧啧....”
“毕竟你身为主犯，不愿意承认也是正常的。”
人在审讯室外，孙教授早就把李栋看的透透的，色厉内荏，生的高大，但是内心极为脆弱。
对於这种人，不能够好言相劝，就是要故意透露只言片语，让他陷入猜疑。
果不其然，李栋双眼微眯，死死盯着孙教授手拿的笔记本。
而且在孙教授的转身，还真被他看到了一串网址和日期。
虽然字迹潦草，只看到了半行。
但是他心里还是卷起了惊涛骇浪，那串网址赫然就是他们常用联系的国外客户暗网的入口。
........
片刻之後，孙教授从李栋审讯室内走出。
他利用苏铭从厂区保险柜得到的一些资料，诓骗了李栋，让他误以为自己被出卖了。
得到了一些极为有用的证据，不只是关於尸体的主要流向，还有一些资金的流向。
但是这些东西不说没用，但是要想靠他们扒出伞的身份，还要花大力气。
“怎麽样？”马组长满怀期待的起身迎向他问道。
“问出的都是关於客户和资金流向方面的，具体身後是谁，他交代的几人和马科长说的名单差不多。”
孙教授皱眉摇头道。
“我去再问问张佳宁，或䭾他知道的多一些。”
此话说出，众人也并不意外，毕竟孙教授在审讯室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
收获不可谓不大，只不过现在众人的目标是快速找到整个案件的背後实际操控人。
时间紧迫，否则恐会另生事端。
而随着孙教授再次进入到了张佳宁的审讯室，同第一次略有不同。
这次他开展了另一种手段，面对脾气火爆的张佳宁，这次孙教授没有态度强硬的唬骗。
反而推心置腹，各种好言相劝。
没费多少功夫就获得了他的信任，让其把关於案情的事交代了个乾净。
但同李栋一样，对於他所管的范围，他知道的还算清楚，但是细问整个厂区的操控䭾。
他也知之甚微。
孙教授的审问手段不可谓不高明，但是无奈两人都对关键信息一无所知。
“还得从大头身上下手。”马组长站起身抿了口茶，目光凛冽的说道。
“这个团伙戒备心太重了，每个人都负责自己这一块业务，其他的所知甚少。”严局道。
“不过这次审问也不是全无所获，至少让我知道了一些有关大头的信息。”孙教授用手指抬了下金丝眼镜，微笑继续道。
“这对我攻破大头的心理防线很有帮助。”
说完，他又拿起了从工厂拿回的各式资料，其中除了各种晦涩的账目报表，还有些意义不明的代号。
显然是各有所指，防止资料落入其他人之手。
审讯室内，戴着金丝眼镜的孙佳教授审讯工作并不顺利。
绰号叫大头的罪犯，显然是个老江湖丶老油条。
不同於一般的犯人，他有着多次蹲苦窑的经历，所以常规的审讯，很难撬开他的嘴。
自诩高智商的他，对着龙国法律有着很深的研究。
所以孙佳一连换了几种审讯方法，都进展不大。
大头要不低头沉默，要不就东拉西扯。反正就是不顺着孙佳的审讯思路走。
只一会，孙佳就压不住火，他掷地有声的喝问道。
“张弯单，你要知道你做的是什麽买卖。盗卖他人尸体，这可是缺了大德的。”
“你就不怕你做下的孽找上你或者你的家人吗？”
“现在你回头还不晚，好好配合我们，是你唯一的生路。”
但是大头听了孙佳的恐吓，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领导！您可真是说笑了，我就是盗卖尸体，怎麽了？”
“判不了死刑吧？至於您说我後面是谁？我是不知道。”
“你有办法你就抓去，你让我交代，我啥都不知道。”
大头面带嘲讽，“我认判了！多少年我蹲就是了！”
他又看了看审讯室的双面玻璃，他虽然什麽都看不到，但还是挑衅的一笑。
“而且，我谘询过律师，我就算是顶格判，也就是无期。”
“只要我在监狱好好表现，是能够争取减刑到二十年以下的。”
大头不是傻子，他此时既然已经被抓，那他说或者不说都是必判无疑。
以警方掌握的这些证据，就是把他列为倒卖尸体的组织者。
也绝不会判死，甚至连终生监禁也达不到，最多一个无期徒刑。
终生监禁是不能减刑的，而无期徒刑只要他好好表现，最快十七年，最慢二十年。
他今生还有希望能出来。
但是他要是真是把自己身後的张局交代出来，那调查组顺势查下去。
他这麽多年积累藏在国外的财富，绝对会被国家追回没收！
这种下场他光是想想就生不如死。
在他看来，男人没钱，比被扒光了扔街上还要惨。
如果他身後的那些大人物能够逃脱，说不定还能让他提前出狱。
听着张弯单无赖般耍起了光棍，孙佳也不负从容。
他就是再精通审讯，也是利用心理来施压，一旦对方彻底明牌投降。
他就真的没法了。
就像老子所说，臣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当对方为了某些追求，连死都不怕了，那麽再用死来恐吓对方，就没有用了。
此时就是这样，当大头做好蹲一辈子的苦窑的准备，那所有的博弈都没用了。
“还有，小领导，我现在手疼的厉害，麻烦您赶紧为我找找医生，毕竟我真出了什麽事，你们也得写报告不是？”
大头看了看自己被简单包裹好的双手，嘲讽的看着孙佳笑道。
听到这里，别说直面他的孙佳，就是特质玻璃后的众人，脸上都纷纷露出怒容。
态度如此嚣张的罪犯，他们还真第一次见。
“特么得，别说了，关了监控，让我进去老子十分钟就让他跪地求饶！”
“马组长，麻烦你们先回避一下，给我们江北公安十分钟！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这麽硬！”
“我姨的遗体被卖哪去了！草特么的！老子非要把他牙一颗颗掰下来！”
这时候帝都巡视组的工作人员还能够勉强控制情绪，但是江北公安的众人可是彻底炸了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