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大黄牙交代。
前不久的时候,他被几个老乡神秘兮兮的带到了一个地下赌场内,赌场虽然极为破旧,但是赌局啥的花样繁多,小到三五块的麻将,五块钱的扎金花,大到一万起步的牌九丶百家乐,应有尽有。
大黄牙本就是街溜子似的人,出来包工也是被媳妇闹得没办法,一发现这地方更是如鱼得水,几天功夫便把半年工资都输了进去,还借了一大笔高利贷。
逼得没法了,才动起了歪心思。
李程明和苏铭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怀疑的看向大黄牙。
大黄牙也显然看出二人的怀疑,立即信誓旦旦的赌咒说道:“警察叔叔,我人都被你们抓了,肯定不敢骗你们,而且那个赌局就在前方不远处,不信你们现在就去看看。”
李程明眯了眯眼,派出所工作多年,抓赌工作自然执行过多次,但是往往都是听举报人讲的邪乎,到了现场不过就是几桌麻将,几个老头老太太。
况且这种赌局设在在未完工的工地里,是他前所未闻的。
“苏铭,不管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先把他俩带回所里,向周所汇报后再说吧。”李程明说道。
赌场内参赌人员成分复杂,三教九流的都有,而且大多赌场内都会设有看场子的混子。
一是为了维护赌场内大致秩序,防止有人输红眼了不认账赖账。
二也同时负责放收发高利贷。
这些人们一般都是几进宫的社会混混,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点案子。
再加上一旦被抓,参赌人员会被拘留不说,赌资更会被全部没收。
所以每次抓赌,都会跟炸了窝一般,所有人都疯狂逃窜,没有大量警力根本控制不住现场。
李程明的建议是直接打道回府,汇报给周所听领导安排。
而苏铭思考了片刻,轻轻摆了摆手,对着李程明认真分析道;“明哥,这赌局安放在工地内,若说施工方不知情,那绝不可能。”
“工地四周被围挡围住,陌生人门卫不会放行,而一旦表明身份则会打草惊蛇。”
“既然我们此时正巧在工地内,乾脆直接先去打探一下,给抓捕行动摸一下底。确定了实情,咱们再向周所汇报,省的到时候是假情报挨骂。”
李程明听闻苏铭的话后虽有意动,但还是略显犹豫。
“这...万一....”李程明多年工作向来都是有事先汇报的工作作风,习惯了领导指挥,领导担责的工作方式。
“没事,师兄,咱们就伪装成赌客,去了玩两把确定了实情就撤,不会有意外的,放心吧,再说了,我们可是警察,就是个赌场而已,又不是什麽龙潭虎穴,没啥可怕的。”
苏铭笑眯眯的搂着程明的肩膀,煞有其事的分析道。
李程明想了想,觉得苏铭说道确实有道理:“那行,那我就去里面摸排一下,你在外面接应我。”说完便开始脱警服,显然是想着自己单独前去摸排。
苏铭坐在副驾连忙制止了他,苦笑着说道:“师兄!还是我去吧!”
倒不是苏铭怀疑李程明,主要是李程明从警多年,一举一动就算不穿警服,都能看出来是个条子。
但听闻苏铭说他要去排查,李程明当即拒绝:“不行!苏铭你不懂,赌局里面什麽突发情况都会发生,真要是被发现身份,也许会有危险!”
“师兄,不是我跟你争,只是你要是去敲门,估计人都不一定给你开,你长得也太正派了!一看就像个警察!”
苏铭扯过後视镜,镜子倒影里,李程明虽然微微发福,但是相貌确实端正。
说的气能养人,确实不假。
李程明从警多年,一股正气难以掩饰,哪怕此刻脱了警服,看起来确实还是很像警察。
而镜中的苏铭,则不一样了。
体态魁梧,满脸横肉,身上更是散发着一种恶贯满盈的匪气,一副过江猛龙江湖大哥的做派。
就连李程明看了都不得不叹气,要不是认识这个小师弟,他走到大街上看到苏铭,肯定也得上前盘查一番。
没办法,长得真的太邢了!
“但.....”
李程明欲言又止,还是担忧苏铭的安全。
苏铭却自信的捏紧拳头,稍一用力,本就棱角分明满是肌肉的臂膀便将短袖撑得紧绷在胳膊上,爆炸般的肌肉无不透露着自己所蕴含的巨力。
“没有可是,放心吧师兄,你看我这身体素质,真打起来,谁有危险还说不定呢!”
“而且我答应你,不会贸然行事,摸排一下地形,确认了确实有个赌局,我立马就撤出来,不会冒险的!”
听了苏铭的分析和保证,李程明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苏铭提议。
随後,苏铭与李程明约定好了大致的计划。
苏铭佯装赌客潜入赌场摸排大概情况,而李程明则在外围随时准备接应,俩人随时用手机保持联系。
又仔细询问了大黄牙下地下赌场的具体情况后,李程明便直接开车离开了工地,苏铭则在某个偏僻角落闪下了车。
工地进了警车,地下赌场肯定知道,警车不出去,他们肯定不会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警车刚刚驶出工地大门,门卫老头便拿起传呼机说道:“赵经理,赵经理,警察们走了。”
传呼机那头,一间工地临建内。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嗯了一声。
转过头跟身後几个面色阴沉,看起来都十分消瘦的人不屑的说道:“哥几个,你们就放心躲我这吧。这两天不知怎麽了全城戒严,各个出城的国道高速都设卡了,想出城怎麽也得过两天。”
说话的正是天佑集团派来负责工地的项目经理——赵德虎。
“警察怎麽来了?”一个年龄稍长一些,老农模样得中年人,眯着眼盯着监控器里渐行渐远的警车,谨慎的问道。
“嗨,工地里丢了点钱,工人报警了,小偷找到了,没啥事。”赵德虎大大咧咧的摆手道。
老农点点头,无声的将一个破旧的黑色手拎包无声的放在桌上。
“德虎,哥几个在这几天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道上规矩我懂,一人每天一万的住宿费,哥们不会差事,这包里有五十万,还得麻烦你继续费心。”
老农笑着把手搭在赵德虎的肩膀上,细声细语的说道。
赵德虎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感觉老农的手犹如蛇信,一种冰冷油腻的感觉传上心头。
强忍着一把拍掉老农手的冲动,掂了掂黑包,才佯装客气的推辞道:“哎!兄弟,这你不是说远了嘛,咱们弟兄说这个就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