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洁白的病房里，娄小芳静静地躺着。病房里充满了各种医疗仪器的滴滴声，白色的床褥、白色的墙壁，让整个空间显得很清冷。卫雨氲守在床边，紧握着母亲的手，满脸都是自责。 第一天，卫雨氲早早地起来，天还只是蒙蒙亮，病房里透着一股清晨的寒意。她轻轻把椅子挪开，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吵醒母亲，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护士站。值班护士正坐在那里整理病历，看到卫雨氲过来，冲她点点头。 “护士，我母亲昨晚情况怎么样？”卫雨氲小声问道。 护士翻着病历本，回答说：“娄女士的血压在夜间有些波动，不过我们及时用药把血压稳住了。你们家属还是要多注意她的情绪，尽量让她保持平静。” 卫雨氲认真地听着，每一个字都像是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她回到病房，看着母亲苍白如纸的脸，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母亲娄小芳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微弱的呼吸似乎都在诉说着她身体的虚弱。卫雨氲轻轻地帮母亲掖好被子，然后去打了一盆温水。她把毛巾浸湿，小心地拧干，开始慢慢地为母亲擦拭着脸和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妈，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卫雨氲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对母亲说，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上午的时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房里，形成一片片光斑。医生带着一群实习医生来查房。卫雨氲立刻站得笔直，紧张地看着医生，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与担忧。 医生走到娄小芳的病床前，看了看各种仪器的数据，又仔细检查了娄小芳的身体状况。他表情严肃地对卫雨氲说：“你母亲的身体因为高血压引发了一些其他的小状况，像心脏负担加重，肾功能也受到了一点影响。她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要严格控制饮食，要以清淡、低钠的食物为主，避免情绪过度波动。” 卫雨氲赶忙拿出一个小本子，把医生的嘱咐一字不漏地记下来。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一定要亲自给母亲准备饭菜，绝对不能有一点差错。 中午，卫雨氲匆匆跑到医院附近的菜市场。菜市场里人来人往，嘈杂声不绝于耳。她在各个摊位前穿梭，仔细挑选着新鲜的蔬菜和清淡的食材。她拿起一把绿油油的青菜，回忆着医生说的哪些食物对母亲的身体好，像青菜富含维生素和膳食纤维，对降压有好处，就毫不犹豫地放进了袋子里。又挑了几个新鲜的香菇，想着可以给粥增添一些风味，让母亲能多吃一些。她拒绝了卖肉摊主热情的推销，深知母亲现在不能吃高脂肪的食物。 回到医院后，卫雨氲向护士借了医院的小厨房。她系上围裙，开始精心地为母亲熬制蔬菜粥。她先把米淘洗干净，放入适量的水，小火慢慢熬着。接着把青菜和香菇洗好切碎备用。等到米粥熬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把青菜和香菇放入锅中，又加了一点盐和香油来调味。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当她把粥端到母亲面前时，娄小芳依旧静静地躺着，眼睛没有睁开。卫雨氲用小勺舀了一点粥，轻轻吹凉，然后送到母亲嘴边。娄小芳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咽下一点粥。卫雨氲看到母亲有了反应，心中松了一口气。 “雨氲，辛苦你了。”娄小芳虽然没有说话，但卫雨氲从母亲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意思。 “妈，您别这么说，只要您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卫雨氲笑着回答，眼里却含着泪。 下午，卫雨氲坐在母亲的床边，努力找着话题想让病房的气氛轻松一些。她开始给母亲讲医院外发生的有趣的小事。 “妈，您知道吗？今天我在菜市场看到一个小男孩，他不小心把自己的气球放飞了。那气球飘得好高好高，小男孩就在后面追着跑，跑得满头大汗的。旁边的大人都被他逗笑了。”卫雨氲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可是娄小芳的眼神依旧有些黯淡，她似乎并没有被这个故事吸引，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卫雨氲知道母亲还是在为自己的事情担忧，她想和母亲再聊聊，但是看到母亲那有些憔悴的样子，又担心会刺激到母亲的病情，只能把话又咽了回去。她默默地坐在那里，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医疗仪器的声音在不停地响着。 晚上，卫雨氲给母亲洗漱完毕。她打来热水，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母亲的脸和身子，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插着管子的地方。洗漱完后，卫雨氲把母亲的头发梳理整齐，然后自己趴在母亲的床边眯了一会儿。她睡得很不安稳，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病房里的灯光很昏暗，她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独和疲惫。她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看母亲，看母亲有没有什么异样，每一次确认母亲状态稳定后，才又重新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第二天，卫雨氲依旧重复着前一天的事情。她早早地去护士站询问情况，听到护士说母亲的血压还是不太稳定，她的心又揪了起来。回到病房，她像昨天一样给母亲擦拭身体，动作依然轻柔而细致。之后她又跑去菜市场买菜，今天她挑选了一些胡萝卜和西兰花，想着换个花样给母亲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