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疯狂，换来的结果只有一个字：困。 徐子矜被尿胀醒了，一扭头，身边的人还在。 她才动，大手又把她捞进了怀里：“再睡一会儿。” “几点了？” “七点半。” 今天是大年初一，团里照例要组织团拜会，安排在上午十点，战士们难得睡个好觉，迟一点可以让他们多睡一会儿。 起来方便后，徐子矜又爬进了被窝。 “媳妇儿，听老人说，大年初一做了什么，这一年天天都会做什么。” “所以，小时候过年的这天晚上，大人都会交代，明天听话一点，可不要挨揍。” “否则明年天天都会挨揍，你们那有这种说法不？” 这只是哄哄孩子而已。 不过徐子矜还是点了点头：“有啊，大年初一不扫地、不晒衣、不要淘气，昨夜要留剩饭，这都是大人每年说的。” 这话一落，身边一个声音响起：“那你说，我们今天……是不是今年我们每天都会？” 太不要脸了！ 挖这么大一个坑，原来你在这等着我！ 徐子矜老脸通红：“滚一边去！” 可有的人根本就不怕骂，滚是滚了，只是越滚越近…… 小绵羊从来都斗不过大灰狼，再次醒来，窗外阳光透进了窗台。 扭头看看床头的闹钟，已经九点十分了，陆寒洲已经起来了，打着哈欠，徐子矜也起了床。 下了楼，听到厨房里有声音，她走了进去。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系着围裙、正在厨房忙碌的陆寒洲一脸微笑地回过头来：“醒了？饿了吧？” 能不饿吗？ 一大早地被人逼着大幅度地运动了一番，徐子矜心想：不饿的是神仙！ “吃什么？” 陆寒洲闻言呵呵一笑：“我煮了稀饭，机关食堂今天品种很丰富。” “有包子、油条、水饺，我都要了两份，还有水煮蛋。” “那些都热在锅里，稀饭也好了，你先洗漱。” “我把娘让我们带回来的两个菜再热一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婆婆说，年年有鱼、年年才有余。 昨天晚上，自家婆婆让他们带回了四个菜，叫他们今天早上必须吃剩菜，说是以后每天都有现成的吃。 鱼和黄豆猪脚冻都吃冷的，但是辣子酸菜、蘑菇鸡汤得热一下。 洗漱好，菜也热好了，徐子矜坐在灶前把炭火铲进了大火盆。 没有空调的年代，不供暖的省份，火盆火笼就是老百姓过冬的必备神器。 今年的木炭多，除了吴大伯送来的外，几个过来学养鸡的伤残战友也送了不少来。 “这木炭真不错，全部都是烧化了的，放在火盆里不会冒烟，真的很好。” 铲好火盆与火笼，徐子矜赞叹了一声。 陆寒洲轻笑了一声：“你给他们的棉衣棉鞋也不错，他们这是打心眼里感激你，自然选最好的。” “快吃饭吧，别把我媳妇饿坏了，要不然我得哭。” 什么人啊！ 徐子矜憋着笑，拎着两个小火笼，出了厨房。 大火盆已经放在了小桌子下面，她把手中的小火笼放在旁边，然后去洗了手才回来坐下。 小桌子是营房股的老吴送的，还配套了六把小木椅。 陆寒洲个子高大，坐这小木椅他担心坐坏，便拉了一个部队的帆布小凳子坐下。 “小心点，稀饭还有点烫，汤正好喝，先喝几口汤。” 说罢，他把手中那碗正一边搅动、一边吹的汤递了过来…… 热乎乎的汤，暖暖的火炉，一桌两人四菜八碗。 徐子矜先喝了一口汤，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然后眯起双眼，发出一声长长的赞叹：“好吃！我终于理解了，什么叫择一良人共白头，终其一生，三餐烟火暖，四季皆安然。” 他家媳妇……太容易满足了。 陆寒洲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这要求太低，可以再高点。” 徐子矜笑着摇了摇头：“不用再高了，世间最难的是真情永恒，人不能有太大的野心。” “陆寒洲，你知道世间有多少人为情所困、为情所伤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个要求，其实已经很高很高了。” 这有什么高？ 在陆寒洲的心中，要么不爱，不爱就不接受。 既然爱了，那就是一生一世。 “媳妇儿你放心，我永远永远都只会爱你一个。” “就算是来一个仙女，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点小要求：满足你！” 眼前的人，徐子矜自然是一万个放心。 上辈子，他可是打了一辈子的光棍。 身居高位的他，若想找女人，想找什么样的美女没有？ 可他却守身如玉，孑然一身。 “真乖，奖你一口！” 手一伸，油条递到了大嘴边…… “媳妇儿，奖励不是这样给的。” 徐子矜不解，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眼珠一转，放下手中咬过的，拿起一根没咬过的：“那奖励你这根。” 陆寒洲白眼朝天：还不如不奖呢！ ——唉，他家媳妇儿哪哪都好，就是缺少了一点浪漫！ 一念至此，陆寒洲决定来一个以身示教。 他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来了个投喂…… “奖励应该这样给，媳妇儿，学会了不？来，给为夫奖励一下！” 徐子矜：“……” 一顿早餐在温馨中结束。 不能再浪漫下去了，因为会有人来拜年。 可不就是？ 这边两人刚把碗筷收进厨房，邱晓英姐妹俩就进来了。 “徐老师、陆叔叔，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姐妹俩穿着崭新的棉袄，异口同声地说着吉祥话。 “也祝晓英、晓丽新年快乐，学习进步，吉祥如意！” 徐子矜笑呵呵地把姐妹俩拉进门，每人给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并端来了几大盆果子。 这两个人刚坐下，汪佳佳、顾家姐弟仨，也跑进来了。 “徐老师新年好！陆叔叔新年好！祝新年里顺风顺雨顺心顺意，心想事成！” 因为要去参加团里的新年团拜会，陆寒洲与几个孩子点点头后就出了门。 徐子矜让大家都坐下，给每个孩子都端来了奶茶。 “太好喝了，徐老师，你这个可以去学校边上开店，真的超级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