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政委知道张师长在说什么。 深叹一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知道会出这意外呢?” “师长,小徐现在不是专门的培训老师么?” 张师长眨眨眼:“你的意思……” 袁政委笑了。 “我们与省教委联系一下,尽量安排她培训一下我们部队小学的老师。” 这主意不错。 虽然有的人不一定能学得好,可是总比不培训好吧? 张师长大手一拍:“就这么定了!政委,这个事就辛苦你去落实了。” “没问题!” 解决好这个问题,徐子矜也关门写作了。 《葵花少年》马上要连载完,潘主编要求上新文。 好在手里的新文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最后就是查错、捉虫。 三天后,新书稿经余琴同意后,第一部分稿子寄去了帝都。 九月下旬,徐子矜又出去了一趟,这次给一个市级小学老师培训班上了几节课。 经过一个月的运作,她的服装生意也已经火了。 肖明建招了三个战友,一共四人。 他们把徐子矜给的牛仔裤、喇叭裤、蝙蝠衫,卖出了名气。 二十八号这天,徐子矜完成这个月的最后两天培训后,她又绕道去了省城。 看过院子的情况后,交代肖明建一些注意事项后,留下了一批衣服和一批儿童自行车,徐子矜回部队去了。 刚到家,电话响了。 “嫂子,我是团大门的哨兵,有一个姓牛的人找您。” 姓牛? 徐子矜放下电话,骑上自行车就出来了。 “牛伯伯,您怎么来了?” 脸上充满了喜气的牛年涛看着她:“子矜,平反的文件到了,单位让我们五天后回学校报到。” 啊? 这下徐子矜乐坏了:“太好了、太好了!牛伯伯,太阳出来了!” 是的,太阳出来了。 牛年涛激动得嘴唇都哆嗦:“嗯嗯,太阳出来了,太阳出来了!” “子矜,伯伯托你的福,终于见到了太阳。” “明天上午九点,我请了族里的长辈来家中,我们认亲,你一定要来。” 还请族长? 要搞这么隆重? 徐子矜张了张嘴,想说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心里认了就行。 但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明天上午八点半之前,我一定会到。” 得知牛家夫妇要回帝都了,陈秀梅与齐红都震惊了! 陈秀梅张着大嘴问:“子矜,那他们马上就要回帝都了?” 徐子矜点点头:“嗯,五天后到帝都大学报到。” 齐红闻言一脸感叹:“终于拨开云雾见太阳了,牛叔他们夫妻不容易啊!” 是的,那对夫妻,的确是不容易。 近十年的苦难,不是什么人都受得住的,意志薄弱一点的人,怕是早就挂了。 多少人,因为意志不够坚强而选择了自我了断啊。 牛家夫妻要回帝都,一家四口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徐子矜闪身进了空间。 到了衣服的柜台,她选了又选,终于给一家四口里里外外选了几套这季节的衣服。 皮鞋很多,而且全是大牌子。 最后,徐子矜给牛家夫妇各选了一双老式的皮鞋。 虽然样子不怎么样,但非常符合这年代,不好看但好穿。 两个孩子的鞋子也不行,都是余琴用破布做的黑布鞋,两双回力鞋也已经很破了。 到了童鞋柜台,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各选了两双回力鞋。 第二天八点,她带了不少东西过去。 除了新衣服外,还有一对手表。 这一会,牛家的族人还没到,她把东西都拿了出来。 余琴一直说徐子矜太操心了,说回去后会补发近十年的工资,要什么都会有。 可当她看到那对手表时,拿在手里,很久都没说话。 “干妈,我是有私心的。” “我怕你们忘记我,所以给你们手表,只要你们看时间,就会想到我。” 余琴的眼泪随之而下,她张着嘴、喘着粗气,任由泪水流满脸颊。 “多少钱?” 最后,她问了一句。 徐子矜老老实实地回答:“一共两千三百五。” ——她是按这时代的价格估算的。 这是一款名士表,在国外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在后世一只都要二十多万。 “你真舍得。” 徐子矜笑了:“您不舍得吗?” “一只手表可以买得到,但您的心血,再多的钱也买不来。” “您给我的不只是一本小说,是名声、是利益、是将来无数的荣誉。” 有这么多吗? 这孩子,真是想太多了。 余琴本来就出过许多大作,一本书而已,她真不放在心上。 “行了,年纪轻轻,就这么婆婆妈妈,你家男人不烦你吗?” “赶紧去倒茶,一会牛家的族人要到了。” 这个长辈,就是这么个性格,好好的话到了她嘴边, 说出来就能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