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她的女儿 苏蓬在晋城的书院里潜心苦读整整两年之后,自觉胸有成竹,于是返回原户籍所在的那个小镇,去参加科举考试。 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苏蓬果然如众人所期望的那样,成功考取了秀才之名。 一时间,他成为了苏家村屈指可数的有功名之人,其大名在苏氏家族的族谱之上也被置于颇为显眼的前列位置。 一日,苏家的一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偶遇苏蓬,满脸笑容地关切问道:“小蓬啊!如今你已经是秀才了,日后是否还会继续考举人啊?” 苏蓬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那是自然!书院的夫子曾对我赞赏有加,完全具备更进一步的实力。 所以,我定会坚持不懈,我不只要考举人,更是要考进士。” 言语之间,流露出无比坚定的决心。 听到苏蓬如此雄心壮志,族老不禁喜笑颜开,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哇!好哇!列祖列宗在上,我苏氏一门日后也能出个官绅了。” 稍作停顿后,族老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紧接着又追问道:“对了,不知你家中姐姐近况如何?算算日子,她怕是快要年满十八岁了吧!可有婚配人家?” 苏蓬赶忙答道:“多谢叔爷挂念,家姐早已与人订婚。只是她一心想要先将小弟我供养成才,故而推迟了自己的婚期。 如今小弟我总算学业稍有成就,家姐的婚期也已定下来可。” 听着自己家的小辈过得好,这位族老倒也是觉得欣慰。 苏香染和关承禹的婚礼是在京城举行的,毕竟翟莫澜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得力手下一直窝在晋城的分部。 娶了媳妇儿,自然还是要回总部述职的。 只是两人的婚礼上出了一点小变故。 不知哪里来的“疯妇”硬说苏香染是她的女儿,要她赡养自己。 “这人我认得!”高亮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的女儿根本不是我们嫂子,她的女儿是那位赵小侯爷的姨娘,去年的时候,她女儿死了还是她去收的尸。 这也是个有能耐的,居然还联合了几个其他小妾的家里人在侯府门前闹了一场。” “喂!快走,这里可不是你能闹事的地方!”高亮领着几个人过去,“也不好好看看,这是我们巡城司关大人的婚礼,居然敢来这里发疯!” 曲花看了一眼坐在高堂位置上的苏大勇,她刚想破口大骂,就被匆匆赶来的许大人一个嘴巴扇倒在地:“你这老泼妇,你想干什么,竟然还来巡城司大人的婚礼上来捣乱,是不是不想活了?” 擦了擦嘴角的血,曲花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跟着一起来的家丁已经拿了一块破布把她的嘴堵上了。 “关大人,实在是抱歉,这个疯妇是从我家里偷跑出来的,扰了您的婚礼,真是.....”许大人一边作揖一边道歉。 “姐夫,算了吧!”苏蓬到底是认出了曲花,他虽然对着母亲已经没什么感情了,但是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挨打,还是有些不忍心看下去的。 苏大勇一向大大咧咧的,倒没有认出那是自己从前的媳妇儿,不过到底是女儿大喜的日子,不想节外生枝也劝了句:“算了算了。” 随后他又对那位许大人说道:“快走吧!我女婿生起气来可不好办。” 许大人见关承禹没反对,连忙拖着曲花就离开了这里。 关家这边婚礼照常进行。 可曲花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你自己想死不要连累我!”许大人一边让人掌她的嘴一边骂道,“巡城司那都是什么人,往你手里塞张纸就能说你谋反的人,我这样的还不够他们玩上一轮的。” 曲花这会儿嘴里的破布已经拿出来了:“那就是我的女儿,我没认错!刚刚为你求情的那什么大人的小舅子,就是我的儿子,我在这里过得不好,我让他们养我怎么了?” “你都已经被休了,怎么还好意思找过去的呀!”许夫人带着人就出现曲花的房间里,瞥了一眼自己丈夫,“你最好别往巡城司凑!你这位老姨娘当年做的事情被人打杀了都不会过。” 许大人的眼神在曲花身上扫了一遍道:“早知道,如今这样,我真不要你救我!” 这句话终究是成了压倒曲花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切因救人而起,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但是被救的人倒是先反悔了,还真是可笑至极! 似是被抽干了力气的木偶,曲花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此后,她就再也没有踏出过屋子,许家一天一顿地“养”着她。 如此又熬了两三年,曲花终于病逝了。 出殡的那天,好巧不好巧赶上被夺爵的罪人游街,据说这些人以前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可是有人鱼肉乡里,有人虐杀妻妾,还有人贪赃枉法。 被寻城司的人通通都查了出来,如今只待游完三日街,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