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莫澜心里琢磨着,确实得让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侯爷尝尝苦头才行,于是毫不犹豫地与那帮贼人约定好,三日之后再次碰面并给出答复。 而那些贼人呢,则满心欢喜地认为,既然手中握有侯府之人作为人质,那么眼前这些所谓的“侍卫”必然会因投鼠忌器而不敢轻举妄动,因此他们毫无顾忌地扬长而去。 待这帮贼人渐行渐远之后,原本安静站在巡城司人群中的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忽然迈步而出。 只见他快步走到翟莫澜身前,恭恭敬敬地向其施了一礼,紧接着二话不说转身沿着,方才那群贼人离去的方向疾驰追去。 这时,一旁的关承禹开口提醒道:“司长,咱们也该动身将此消息禀报给侯府了。” 然而,面对关承禹的催促,翟莫澜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甚至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神情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不就侯府丢了个人吗?急什么!” 听到这话,关承禹不禁皱起眉头,略带提醒之意地说道:“司长,您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下您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吗?毕竟......” 对于关承禹的“提醒”,翟莫澜满不在乎地随意挥了挥手,敷衍道:“行啦行啦!不就是一个徒有虚名、空占着爵位的侯爷, 能算得了多大的事儿?要不这样吧,我担心自己见到侯府的人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干脆还是由你代劳跑一趟吧!” 望着眼前这位上司时不时表现出的任性举动,关承禹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自己去就是了。” 关承禹随后便带着几个手下赶去了侯府。 本来他们并没有打算把赵鹏宇被抓的事情大肆宣扬出来。 可是等见到侯夫人以后,关承禹才明白到底是自己把有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因为 “什么侯爷被抓走了?”孙妙欣一边“嚷嚷”着,一边用罗帕遮住了自己眉眼,看样子她应该“哭”得很伤心。 关承禹心中暗叹这侯夫人演技浮夸,但面上仍恭敬地安慰着。 见对方始终没有停下,他便开口道:“侯夫人,我好像没有说被抓住的人是侯爷吧!难道不是侯府的姨娘外出祈福被抓走了吗?” “不是的,本来的确应该是许姨娘外出的,但是侯爷觉得她月份大了,身子不便。”说到这里孙妙欣又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因着是府里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侯爷才自己去了呢!” 随后也不等关承禹再说什么,她便起身送客:“实在是不好意思,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是心乱如麻,就不留关大人了。” 接着,关承禹他们就被这位侯夫人的贴身女使送到了侯府门口。 本来以为这事该结束了,没想到那位女使直接给关承禹他们行了个大礼,等侯府门前聚集了一些人以后,她更是大声地说道:“众位大人,我家小侯爷被掳走的事情,就要多劳烦巡城司的诸位多多费心了。 请务必一定要把我们家小侯爷救回来,只要人活着一切都好说。” 关承禹听了这话,立时脸色便是铁青的状态。 这位侯夫人哪里是想怕小侯爷赵鹏宇有闪失,根本就是恨他不死。 京城的流言传得极快,只怕不用等三天,那伙子绑了赵鹏宇的匪徒,就会知道到底是谁落在自己手里。 “副司长?“身边的属下看关承禹不说话,也不离开侯府的大门,便轻轻唤了一声。 “走,我们回去从长计议。”关承禹带着自己的人,马上离开这里。 而那位女使回到内宅的时候,就看见自家主子正悠闲地吃着燕窝。 见到她进来,孙妙欣偏过头问道:“巡城司的人走了?” “是的!只是那位关大人好像不太高兴!”女使有些担心,“是不是我们做得太过了?” “我只是一个因为丈夫失踪而焦急非常的小妇人,我都已经不知所措了,哪里还顾得上对错和礼数呢!”这语气倒是听起来极其委屈,只是孙妙欣手上的燕窝盏没有放下。 孙妙欣的奶娘有些担心:“主子,咱们这一步是不是有点太急了?毕竟许氏也还没有生产!” “生没生,有区别吧!”孙妙欣不在意地说道,“反正她也只会生男孩。手段用得好,都是一样的。强势如巡城司的人,今日不也是只能吃瘪吗?” 这话刚刚说完,几人便听见外面的仆从在喊:“老夫人到。” 孙妙欣和房里的几个亲信面面相觑后,又拿起了刚刚催泪用的帕子掖了掖自己的眼角。 眼泪唰得就下来了。